邰谙窈不知道他们心底的想法,她进了内殿,就瞧见了被扔在地上的奏折。
她轻眨了眨眼,意识到适才君臣对话的气氛绝对不会好,怪不得那些朝臣对她的态度那么乖觉。
时瑾初也没问她怎么来了,他从台阶下来,扶住她:“怎么得空过来?”
时瑾初自然知道邰谙窈最近都在做什么,对此,时瑾初只是放任,一朝天子一朝臣,她既是皇后,岂能由得废后的人在眼底蹦跶?
邰谙窈蹲下来,捡起了奏折。
她扫了眼,时瑾初没有阻止她,邰谙窈才低头看向奏折,奏折正是在说要封后大典推迟一事。
邰谙窈看见上面冠冕堂皇的借口,不由得气闷:
“这朝堂和后宫也没甚区别,各个都是虚伪得紧。”
私心就是私心,还要给私心扯上祖宗规矩的大旗。
时瑾初没忍住地轻啧了声:“头一次听见骂人会把自己骂进去的。”
邰谙窈被他噎住,她稍恼地瞪向时瑾初,他在说谁虚伪呢?
但被这一打岔,邰谙窈的那点恼意也散了不少,她警惕地望向时瑾初:
“您不会答应了吧?”
时瑾初觉得她又在问废话,他没好气道:
“你来与不来这一趟,都只会是一个结果。”
他自不可能让选秀一事压过她的风头。
邰谙窈杏眸忍不住地轻颤了下,她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
御书房内没人,燃着熏香,角落养着一盆芍药,邰谙窈扫过去一眼,她也来过御书房,但她记得第一次来时,御书房内还没有养过芍药。
她忽然想起曾经合颐宫内也种着一片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