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当日他把女子从慈宁宫抱回来的场景。
宫人来报时,他只听得见仪昭容从仪仗下跌落数字,就立刻起身赶过来,至于身后奴才还说了什么,他全部没有听清。
直到现在,他未在女子身上看见伤痕和闻见血腥味,才觉得心脏重新跳动,他低下头,问:
“有没有哪里疼?”
邰谙窈眼泪簌簌地掉下来,她摇头。
时瑾初还是没有放下心,他抱起女子进了内殿,转头冷声问合颐宫的奴才:“太医呢?”
秋鸣飞快回答:
“奴婢已经派人去请了,正在来的路上。”
时瑾初听到这里,才冷冷地收回视线,这群奴才若是连太医都未请,也没必须再伺候下去了。
秋鸣劫后余生地瘫软在地上。
等把邰谙窈放在床榻上,周贵嫔也跟着进来,时瑾初扫过女子,确认她没有大碍,终于想起他隐约听见宫人来报时说到见红二字,但邰谙窈没有出事,见红的是谁?
邰谙窈攥了攥他的衣袖,她动了动嘴唇,仿佛想说点什么,却一时没能发出声音。
这宫中只有两位妃嫔有孕,出事的不是邰谙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时瑾初意识到什么,一颗心往下沉,他听见自己冷静地问:
“谁见红了?”
周贵嫔没让邰谙窈自己回答,抢先道:“见红的是高嫔,不知是哪个心思歹毒在路上放了鹅卵石,害得仪昭容和高嫔沦落至此!”
只听她的话,恐怕会觉得高嫔会受难只和背后人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