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有陪着姑母抄写佛经。
抄写佛经,讲究是一个心平气和,但她今日许是心底一直没有平静下来,写出来的字都无端有了棱角,透着些许心浮气躁。
啪叽——
她将笔拍在了纸张上。
高嫔闭了下眼,下一刻,她拿起抄写了一半的佛经,直接撕掉。
梢芝看得心下一跳,心疼地望着那些纸屑,道:“主子您这是做什么啊,您辛辛苦苦抄写了好几日,这不是全白费了么!”
高嫔没有心疼,也没有惋惜,她只是冷静道:
“让姑母看见这份佛经,怕是会不喜。”
不是不喜,而是估计会立刻看出她的心不静。
但她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呢?
同是生辰宴,一前一后,就只隔了一日,却让众人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这两者的天差地别。
高嫔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心底很难不生出怨恨。
但不是冲着皇上去,也不是冲着仪婕妤去,而是冲着皇后而去。
她这个时候,再不知道自己是被皇后当了筏子,就真的是愚不可及了!
皇后想借着她背后的姑母压制仪婕妤,岂有想过,一旦皇上替仪婕妤撑腰,她该怎么自处?
她彻底地体会到了昨日仪婕妤的感受。
无人问津又如何?总比丢人现眼的好!
而让她陷入这种尴尬处境的人,正是皇后娘娘。
梢芝见主子这般,心疼得要命,而在这时,凝香阁的门被从外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