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识一回拢,埋怨和委屈就先掉了出来:
“您总这般,让别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瞧轻嫔妾。”
她的裙裾被弄得有点脏,时瑾初没让她再穿,他的外衫不知何时落在女子身上,将女子遮得严严实实,又得一声埋怨,时瑾初居然都有点习惯了,他掐了掐女子后劲的软肉,淡声道:
“别胡思乱想。”
邰谙窈转过身,背对着他,呼吸都还乱着,她才不和他争执。
殿内安静了下来,邰谙窈不着痕迹地半耷拉下杏眸,片刻,她听见身后传来些许动静,是有人起身。
邰谙窈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没动。
她也没抬眼,也没去瞧起身的时瑾初要做什么。
直到有人端了杯盏,喂了她一口水,邰谙窈呼吸稍轻,终于肯掀眸,她闷声道:“您做什么?”
时瑾初没松杯盏,又让她抿了一口,不紧不慢地问:
“朕说什么了,叫你闹起情绪?”
邰谙窈噎住,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情绪来得忽如其来,也莫名其妙。
许久,她埋着头,瓮声瓮气地说:“嫔妾有忧虑,您不安慰嫔妾,还怪嫔妾胡思乱想。”
她本来就不是正儿八经入宫的,这宫中所有人都默认着她日后不能登临高位,时瑾初又总是白日来,她很难不去想,外人会怎么看待她?
时瑾初有时候是真觉得她在胡思乱想。
例如现在,外人如果知道闻乐苑的情况,到底是看轻她,还是嫉恨她,答案根本不言而喻。
偏她想不明白。
但时瑾初不能怪她,她惯来心思敏感,再怪她,指不定人的想法歪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