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想过,但他不在乎。
冯妃简直咬碎了一口银牙,她位高于仪嫔,便是罚了仪嫔,又如何?这宫中不一直都是如此么!
她忍不住道:
“仪嫔行礼不端,视同不敬上位,臣妾是教她规矩,又何错之有?您再是心疼仪嫔,也不至于这般折辱臣妾。”
时瑾初掀起眼,视线稳稳地落在冯妃身上,他平静地说:
“朕说,朕想见识一番。”
四周陷入死寂,跟过来凑热闹的妃嫔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甚至心底不断后悔。
邰谙窈站在内殿门口,她杏眸中忍不住露出些许诧异和震惊,全然没有想到时瑾初会有这般命令,她忍不住地轻了些许呼吸。
冯妃站在大殿中央,她看向皇上平静的神情,心底骤然泛起一股凉意,时至今日,她仿佛才意识到枕边人的薄凉,她眼眶一点点泛红,在众目睽睽下,冲着上位屈膝服身,她咬声说:
“臣、妾、请、皇、上、安。”
平日中轻飘飘的礼数此时仿佛有千钧重,压得冯妃有点喘不过气来。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也怪不得皇上,一腔怒意和悲愤只能冲着其余人发泄。
良妃!仪嫔!邰家这两姐妹当真碍眼!
时瑾初坐在高位,他寡淡地看向下方心有不甘的冯妃,做错事的人是她,但她好像从来不会反省自己。
当初她害良妃小产,顾及她腹中皇嗣,时瑾初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而另外补偿良妃,他刻意不去看她,想将她从风波中摘出来,偏她轻狂得意,恨不得所有人都注意到她有孕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