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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胭脂色的裙裾是邰夫人特意替她挑选的,她们这些妃嫔入宫是没有平常人家嫁娶的仪式的,这身衣裙道是胭脂色,其实也是粉色,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她的新服。

但,新服既然不是红色,穿了与不穿又有什么区别?

在绥锦服侍邰谙窈换上衣服时,秋鸣匆匆掀开二重帘进来,脸色颇有点不好。

邰谙窈意识到什么,她眸色轻闪,拢住了衣襟,轻轻挥手打断了绥锦的动作,偏头问:

“怎么了?”

秋鸣和主子对视,她忽然觉得有点说不出口,半晌,才低声道:“刚才小松子来报,瞧见吉云楼的人往御前去了。”

邰谙窈杏眸轻颤,她指尖的动作微顿,很快恢复自然,白皙的指尖勾着衣襟的暗扣,一点点扣上,殿内点着烛灯,但许是日色暗了下来,叫殿内也显得有点昏暗,她指尖许是过于白皙,叫她这般举止也无端地透着些许旖旎。

吉云楼,她下午时才听秋鸣说过。

正是颖婕妤住的宫殿。

若无意外,今日会是她侍寝,但出了意外,就谁也说不准了。

吉云楼这时派人去往御前,意思不言而喻。

闻乐苑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众宫人低下头,怕这位新主子会不高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邰谙窈只是如常地穿上衣裙,神情简淡,仿佛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她转头看了看楹窗外的日色,问:

“是不是要到晚膳的时辰了?”

秋鸣也有点摸不准主子的心思,迟疑地回答:“应当快了。”

邰谙窈其实也不懂这些宫人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秋鸣刚说过这位颖婕妤连冯妃的恩宠都敢截,她有自知之明,她一个刚入宫的五品美人,还招惹不起颖婕妤。

邰谙窈温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