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橙橙的贡柑,清香怡人,是漠北罕见的果品,掰开两半,捏起一瓣塞进嘴里,舌尖一卷,“好酸。”
他看着头顶的圆月,呢喃细语。
没有剥去白络,苦的。
拧开水囊,张嘴,残余的水流落下,冲刷着口鼻,溅到眼睑,浸湿衣襟,刺鼻辛辣,分明是椒蓼水,“军中哪里来的酒。”冰凉清冽,透彻心扉。
临死前的施舍,你以为我稀罕吗?!
马车摇晃,忆起临走前,男人冷漠阴鸷的神色,沈言摇头,放下药碗,手帕轻拭嘴角。
如果可以,再待久……
荒无人烟的沙漠里,突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哒哒哒……”越来越近,护卫警惕。
这声音,单骑。沈言正坐席上,双眼微阖,心里微动。
“沈公,有人。”
“停车。”
似有所感。沈言拨开帷幔,往后看去,“你还有……”
一阵风袭来,却见健壮的胳膊一下子抓住纤弱的胳膊。小臂隆起。
一扯。
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拽了出来,落在了温暖灼热的怀里。
心跳的很快,不知是驭马的人,还是被劫的人,亦或者风沙里奔驰的马。
“你在干什么?”沈言抬眼,只见紧绷的下颌,冰冷的手揣进微敞的胸膛,只待小将军恼羞成怒把他抛下。
指尖触碰,触手湿润,衣襟像被什么浸湿了,深嗅,这是……椒蓼?
水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