劁猪匠又是极快地撒了一把草木灰,抹匀,这就成了。

众人看在眼里,不禁腿间一凉。唯有二人面不改色,小的那个甚至还颇有兴致,叽叽喳喳问了好些问题。

然而,欢快的日子总是短暂。

赶场似的瞧了一眼,又打道回府,想到回家要面对的藤条,程季节颇有些怏怏不乐,回想起这一路的经历,自持聪明的他,顿时感觉自己被敷衍了,“你怎知今日有劁猪匠上门?”

“巧合。”沈言翻着书。

“我爹怕你构陷他贪污受贿。”所以一开始就直言拒绝破钱挡灾。

沈言不为所动,翻看着放置在车马里的闲书。

程季节看了一眼书名,搜神记,不感兴趣地挪开眼睛。

车轱辘转着,逐渐有了人声。

回去时,左右档头都坐在了外头,说是散散味,车内香气馥郁,久了,熏的头疼。

半晌,程季节皱了皱鼻子,又道,“听闻何兄遭了大罪,回去以后发热不止,嘴里不住念叨头,血,醒来以后更是浑浑噩噩,萎靡不振。”说着,他打量着眼前人的神色。

那酒囊饭袋又是哪里得罪他了?竟还下手整治?

“何兄又是淑妃娘娘的侄儿,家中幼子,颇受宠爱,听闻何家因此事,记恨上了你,上奏要治你死罪,虽然没成,但定不会善罢甘休。淑妃娘娘前两年又诞下皇嗣,地位稳固。”

程季节撑着脸,眼里带着狡黠,“在场的纨绔子弟里,王兄何兄碰不得,其余的不得宠,所以,你才来找我对不对?”

“这下,圣上可是要急了。”

文臣宦官有联合之兆,可不急的燎泡?可若是宦官和皇孙贵胄勾结,那才是如坐针毡呢。

沈言终于分了个眼神过去,“簪云楼杂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