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敌在暗,我在明,如此声张,不是打草惊蛇吗?
但这是圣上的决议,也落不到他来说道。
“哦?”沈言神色淡淡,放下茶盏,“你怎知西厂办事不力?便是真的,也还有锦衣卫,你果真如此胸有成竹,自信能将西厂和锦衣卫都办不到的事办成?”
“属下……”犹如实质的目光落在身上,尹六呐呐,额头紧张地冒出了汗,掌心濡湿,半晌,他深呼吸,抬眼,眉间坚定,斩钉截铁,“我能!”
“不错。”沈言罕见夸奖了一句,掠过属下受宠若惊的神色,他稍微来了点兴致,“资治通鉴有云……”刚说了一句,对上两双茫然崇敬的目光。
虽然不懂,但大为震惊。
到嘴的引据经典转了个弯,“战国有个韩哀侯,命韩廆为相,却宠信严遂,两人因此互相残害,矛盾渐深……”
大致说了一下这则权术弄人,作茧自缚的故事。
圣上如今的手段就很有这位的风范。
陈赦很不理解,“便是宠臣,只有宠没有权,哪里来的本事雇佣刺客,当众刺杀相国,更荒诞的是,那刺客竟还连国君一起杀了。这皇宫守卫,也太松懈了吧。”
沈言但笑不语。
“所以,有时候,越简单的法子,反而有奇效。”尹六却是隐约知晓了督主的意思。这西厂掘地三尺地搜寻,虽打草惊蛇,但动则生变,说不得会暴露出些许端倪。
而且,便是办事不力,韩哀侯,圣上,一支作大,左右牵制,灵光一闪,“属下明白了。”
届时就是东西厂联手,如此,确实有些东西需要遮掩一二。燕单霆
目光相对,沈言颔首,表示认可。
西厂,梼杌,正主可不是季山河那笨嘴拙舌的性子。
陈赦不理解,自己又错过了什么,“督主您如今的做法就肖似韩哀侯。”说着,他指了指自己,“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