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上的运作下,他得了入学资格,以后便是求学。

再然后,“卫宦之乱,废帝势力内外勾结,自宫廷各处起势,虽然后来叛贼尽数伏诛,但灾祸已成。”压低了声音,“诸王,连同皇太子,尽亡。”

“亲儿死在自己跟前,先帝悲痛攻心,大病一场,强撑着病体立了辅佐大臣,敲打宦官,将仅存的血脉提到跟前教导,没过多久,撒手人世。”

季山河神色复杂,本是先帝不待见的举措,最后,竟让圣上逃过一劫。

沈言摇头,“既然是要让先帝一脉断绝,他们又怎会出这样的纰漏?”先帝口谕,说是想要见见这久未见面的皇子。从未被亲父关爱的圣上,自然是一脸激动地应了。

传召的内侍催的急,连衣裳都不给换一身。正巧他下学碰上,心有疑虑,圣上却犹自不觉,甚至兴致冲冲地说要在先帝面前举荐他,邀他一道。

现在想来,叛军着实多此一举。可放在那时……

双眼放空。

“然后……”

马车一停。

晚霞挣扎着落下,透过间隙,隐隐落在车厢内。

半天没听到后续,季山河抬眼,病容尽显的男人隐没在黑暗中,苍白的脸若隐若现,神色漠然,仿若又成了初见时阴戾刻毒的东厂督。

“沈……”

冰凉的手掌覆上他的眼,茫然睁眼,轻飘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声音淡淡。

“出了点意外。”

翌日,金銮殿。

一身明黄常服,配金冠,当今圣上大马金刀地坐在皇位上。美须髯,一双厉眼审视百官,尽显官家威严。

然而,官家心中却不如面上四平八稳,全因沈言编纂的刑讯集录。

脑海里满是那惊魂一夜,被诓骗入宫。

“这不是去金銮殿的路。”初入宫廷,沈言也不知底细,只一诈,内侍竟也不装了,拔刀就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