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变得有用。”无可替代。

或者……

取而代之。

闭上眼,声音从头顶传来,冰凉的指尖摩挲,痒,越发敏感,鼻息急促。有用,可我,我只会打仗?便是在心里,也是犹疑的。恍然忆起沈言曾说过的,要做擅长之事。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远离漠北,身无亲朋,没有兵符,无权无势,没有肝胆相照的弟兄们,弟兄,忆起副将说的,他害得数千士卒深陷敌阵,枉死沙场,或许是他好大喜功,又贪生怕死,所以才能安然归来。他,根本不配当主将。

后知后觉生起陌生的钝痛,与世间的隔阂骤然破开。

“我什么都没有。”季山河睁眼,呢喃自语。铜镜里模糊倒映出他的模样,扭曲的,仿若失意茫然的幽魂。

那是谁?

“季山河。”耳边传来男人的低语。

季山河心头一颤,竟也不敢回应,生怕连这个名字也是虚假的泡影,或许他是个披着人皮的傀儡,或许他是借尸还魂的妖魔鬼怪,或许,他只是一个卑劣的偷盗者,所有,什么都不属于他。

心中惶惶。

仿若瑟缩的花骨,蜷缩着枝叶。虽喜欢偶尔的脆弱,但果然还是意气风发的模样,更加动人,沈言低头,冰冷的指尖勾住男人的下颌,“毋庸置疑,你是……”贴在耳边的嘴唇掠过耳垂,“我的小将军,嗯?”

只要付出,就能得到回报。

任何赌徒都不会轻易放过。

更何况,呼吸浅浅,凝视着镜中亲密相贴的身影。

小将军如此,惹人怜爱。

季山河愣愣地看着铜镜里的倒影,男人从身后揽住他,俯首帖耳,鬓间隐约泄露出半张清俊的脸,细长的双眼微勾,摄人心神,心里一跳,别眼,奇异的感觉到安心,太奇怪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