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粗衣麻布的粗使丫鬟低垂着头,匆匆走过。

转了几道弯,到了约定的地方,伪装成丫鬟出逃的季山河方才慢慢的,慢慢的,蹲了下来,捂脸。

沈言,为什么哪里都能遇到他。

几次三番,他都怀疑沈言是不是看穿了他的伪装,只得忘却自我,装傻充愣,结果,竟还蒙混过关了。抬头,看着有别深居大院的广阔天空,他至今还有些难以置信。

分明是拙劣又漏洞百出的计谋。

沈言到底在想什么?

疏忽大意,还是另有所图?

一团乱麻。

嘴里似乎还残留着面食的咸香,饥肠辘辘的肚子得了食物供应,也稍微有了力气。沈言竟然会下厨,倒不如说,对方竟然会给一个粗使丫鬟下厨。

季山河心中复杂。他果然还是知道了吧。

或许还派了人尾随,只待找到“通敌谋逆”的同谋,就能落实罪名,一网打尽。

可惜了,他并没有什么同谋。

一锤墙面,懊恼,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全然想不起来了。

传闻中深受他倚重的副将,状告他叛国通敌,伺候他的下人们避之不及,季府孤女寡母,亦非他亲母胞妹。救了他一命的恩人,又道是建承帝之子,正朔相承,恳请他匡扶正义,夺回江山。

他只戍守边境的将军,又有什么能耐,左右皇室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