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次交锋,便也知晓对方恶劣戏弄的行径,素爱玩弄人心,闭目养神是假,瞧他笑话是真,“区区两个时辰,比起夜里奔袭,又算什么?”便也用沈言先前说的话搪塞。

说的凶狠,不也乖乖应了。

两个时辰……

沈言兀自坐了起来。便是天赋异禀的男子,也做不到如此时长。

他果真不该高估了季山河那颗榆木脑袋。

看到对方的动作,时刻警惕的季山河下意识地拉开距离,背贴床架。

身高八尺的魁梧男儿,蜷缩在床角,剑眉紧皱,郎目昭昭,神色警惕,仿若惊弓之鸟。

床上摇晃。沈言吔了男人一眼,讥笑出声。

听到短促的笑声,季山河猛地转过头去,“你……”

却见男人倚在床头,越发显得身姿纤弱,素手轻拨,堆叠的道袍敞开,露出苍白的肌肤,嫣红一点。神色散漫,浓染春烟,细长的双眼微阖,颓唐风流。

不敢细看,季山河急急偏头,沉声道,“你又在做……”

“来人。”沈言单手支着脸侧,捡起被冷落的精致物什,随手把玩,“备水。”

“是。”隔着门扉,传来婢女应和的声音。

大抵才过了一刻钟。

“咿呀。”门轴发出轻响,微不可查的脚步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