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风风火火的走了。
“督主,我也跟去瞧瞧,省得他们回头弄死了人,还赖到我们头上。”该死,竟敢辱骂督主是阉人,等着,这就让他们品尝一下东厂的厉害。
看出陈赦言不由衷,沈言沉吟片刻,便也应了,“去吧。”
最后,此间,便也只剩右指挥同知,少数狱卒,他,以及他的护卫。
沈言抬眼,四目相对,一直沉默寡言的右指挥同知微不可查地点头,细长的双眼微眯,身姿颀长的宦官抬手,昏暗的烛光落在苍白的肌肤上,罕见带上了几分活人的生气,“你们,在这候着。”
目送瘦削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右指挥同知背过身去,看向满脸疑惑的狱卒们,淡声道,“你们,都转过身去,捂住双耳。”
盯着众人都捂住了,他亦抬手,捂住耳朵。
隐约听到大声呵斥的声音,身上的禁锢消失,又是沉稳有序的脚步声,进来,又出去,季山河试图爬起来,却听轻盈的脚步声,背脊一重,被踩在脚下。
“你……”季山河下意识挣扎,却不知对方踩在何处,身体竟完全使不出劲来,心里沉重,停住了无谓的挣扎,沉声道,“你是谁?有何目的?”
“陶杌。”单脚踩在宽厚的背上,沈言话语一顿,脚下结实壮阔的背脊似僵硬了一瞬,他单手翻着书,“他在寻我的麻烦,牵连到你,委实抱歉。”终于找到了一副还算贴切的。
反手,将敞开的画竖在男人眼前,又像是突发奇想,随口道,“你觉得,男子的贞操,重要吗?嗯?”尾音上扬,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冷漠如冰。
“陶杌,我是说,西厂提督。”沈言半蹲下来,掐住了身下人的脸,剑眉星目,棱角分明,颇有阳刚之气,此时眉头紧蹙,茫然睁眼,几缕鬈发垂落在脸侧,衬着蜜色的皮肤,又生出几分楚楚可怜。他嘴角微弯,细长的双眼掠过,哂笑,“他似乎觉得,你被几个人扒了衣衫,我便会因此嫌恶,抛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