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俞有些不解地看向薄蔺。
薄蔺则明显认识对方的样子,神情又冷又硬, 对着她们毫不客气道:“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
老太太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话, 闻言面色立刻沉了下来。
一旁的楚怜见状,先一步开口道:“薄蔺, 你怎么能这么和长辈说话?再怎么说这也是你奶奶。”
“奶奶?”明俞闻言再次看向老太太,眉眼间和薄蔺确实有一丝相像。
薄蔺没有接话, 直接无视了她,楚怜有些尴尬地看向薄老太太。
然而薄老太太却没有理会她,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明俞,“薄蔺,你就是因为这个朋友要把你爸爸告上法庭的吗?你自己听听这荒不荒谬?”
“和他没有关系。”薄蔺立刻回道。
“没有关系你这么大动干戈做什么?”
“您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明白?”薄蔺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为什么告他您真的不知道原因?”
“我……”老太太听到这儿哑了一瞬,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这件事是他不对,但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父亲,你们是亲父子,何必闹到这一步呢?”
“这您应该问他。”薄蔺语气淡淡,却满是讥讽之意。
“我问他什么?”
“问他为什么明明不喜欢还是娶了我母亲?问他为什么婚内出轨?问他为什么我母亲刚死就把小三娶进家门?问他为什么要把我关在地下室?他既没有爱过我,也没有管过我,凭什么说是我父亲?”
“你!”
当年的所有事都是薄家一手促成的,薄老太太自然知道所有的事。
她也知道薄家对不起蔺清宁和薄蔺,但是人都是自私的,他们亏欠太多,以至于根本还不起,为了让自己能好受一些,只能把错处全部推出去。
因此这些年她一直很避讳提过去的事,也不怎么愿意见薄蔺。
只是薄老太太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么小的年纪一切竟然知道得这么清。
薄蔺一番话说得她哑口无言,脸上各种神情不断交替。
“是,他是有不对,这些年也愧对于你,可是……”
薄老太太想了半天,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重新打起了感情牌,“你们毕竟是亲生的父子,有血缘关系,他坐牢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血缘?”薄蔺听到这个词只觉得可笑,“血缘关系算什么?我和你也有血缘关系,可是奶奶,您在意过我吗?”
“我……”
“当初薄家投资失败,你们为了钱娶了我母亲,却又把她逼死,午夜梦回,你们做了这么多亏心事,难道一点都不害怕吗?”
说到这儿,薄蔺笑了一下,“其实也有一点的吧,不然这么多年您怎么见都不敢见我?是不是因为我叫薄蔺,你提起这个名字就会想到我母亲?”
薄老太太明显被他说中,满脸的心虚,但不甘在一个孩子面前落了下风,于是故作镇定,强撑着说道:“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是我孙子,我怎么可能不疼你?”
“疼我?”薄蔺听得直想笑。
“这话您自己相信吗?如果真如您所说,那我被薄岸关在地下室的时候您在哪儿呢?”薄蔺讥讽道。
“我……”
“我以为你们至少会有一丝愧疚的。”薄蔺说到这儿语气已经重新平静了下来,像是已经彻底死心,“但你们并没有。”
“你们竟然一点也没有……既然如此,那就一切交给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