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年当初决定投奔晏云澈,战家也占了一部分的因素。

他缓缓道:“既然大师有客来访,在下今日便先走了,下次再来寻大师一起探讨佛法。”

晏云澈抬手让他坐下,“今日之事,也与祁公子有关,坐下一起听一听吧。”

祁秋年暗喜,看向战止戈,“战将军刚从南安县回来?”

话,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先前,祁秋年也跟晏云澈交了底,说清楚了粮种的来历。

如今,就看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聊了。

晏云澈和战止戈交换了一个眼神。

战止戈坐下,开门见山:“祁公子想要什么?”

祁秋年也很淡定,筹码都摆出来了,就看接下来的博弈了。

只不过,目前他的要求很简单,“我就是一个小商人,没背景,战将军去查粮种的时候,想必也查了我的来历,以及我为什么要离开南安县来京城求发展的原因。”

战止戈略微颔首。

小商人的背景确实很简单,他也找过当初把祁秋年从海里救上来的渔民求证,以及那些如同小房子一样的铁皮大箱子。

突然上京的原因,看起来也很简单,得罪了乡里的地主,被县太爷欺压关进监狱,献出琉璃杯才被放了出来。

一切都很简单明了。

可是战止戈是个将军,还是个有头脑的将军,正是因为太过于简单明了,这才有问题。

而晏云澈的想法就更简单了。

小商人要他们的庇护,这必然不假,这都是他这段时间在祁秋年心里读到的。

但唯一不解的,就是祁秋年似乎和三皇子有极大的深仇大恨。

其中缘由,竟然找不出丝毫的端倪。

祁秋年继续说,“粮种交给你们,我想要的,就是在京城安安稳稳地做生意,当然了,我奉公守法,不做奸商。”

战止戈沉默了一下,“祁公子难道就不知道这粮种究竟意味着什么吗?”

他亲自去问了祁秋年雇佣的佃农,产量得到了证实,而且第二批也已经种下去了,再有一个多月就能丰收了。

亩产三千斤上下,种植方式也不难,几乎完全足以改变整个大晋的底层百姓的命运。

如果这个小商人大张旗鼓,以献宝的名义,说不定还会上达天听,皇帝给他的赏赐,绝不止经商庇护这么一点。

财宝,权势,都有可能得到。

战止戈不由得怀疑祁秋年的智商。

晏云澈想的倒是不一样,这段时间他跟祁秋年接触得不少,看得出来祁秋年天生就缺乏对皇权的敬畏。

但并不意味着祁秋年对皇室不了解。

直接说要给皇上献宝,这宝估计还没献上去,就得被高官权贵暗箱操作了,这可是流传千古的功劳,眼红的权贵必然不会少。

如今来看,祁秋年找上他们,似乎是最明智的选择。

至少,他是个和尚,对于权力和物质本身就没有追求,更是无缘皇位,但是身份地位却摆在了明面上。

哪怕是皇权更替,他国师的身份是不会变的。

不得不说,晏云澈确实离真相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