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废话嘛,没有了幻觉当然说明他的精神状态在好转呀。”景笛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他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 “只不过我们可能需要找几个小时工了。”
唐戎从来没有这么心慌过, 原本好好在胸口的蜘蛛纹身, 就在他一觉醒来之后竟然不见了。而他胸口的伤也恢复如常, 甚至连一点儿疤都没有留下。
“你连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点和你有关的东西都要带走了吗?”唐戎终于停下了动作,了无生趣地瘫倒在沙发上。
这些天, 他都是靠着蜘蛛纹身里莫尔斯残留的意识存活的, 虽然只是饮鸩止渴,但有一件能让他感受到莫尔斯, 从中得到慰藉, 对现在的他来说堪比救命良药。
唐戎就这么躺在沙发上, 觉得就这么死了也挺好的, 起码不会让他痛苦难受。
他一个人的时候, 从没有觉得活着是这么难捱的事情, 起码还有哥哥等着他照顾。但是直到江鹤一找到他,告诉他就连哥哥都是他种植在唐戎脑中的“鱼饵”罢了,就连他们俱乐部的那个范嘉和竟然也是江鹤一为了监视他派过去的。
而对于曾经情感封闭的他来说,就算是这样,也只不过是接受了就行了的事情。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他情绪上敏感得就像是剥了皮的鲜肉,光他照顾了很多年的哥哥,竟然早已经死了这件事,就够他痛苦很久了。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因为这件事而痛苦,就被莫尔斯扔去了死亡世界当列车长。
而现在,那些钝感的精神之痛似乎打开了闸门一般,蜂拥而至。
哥哥没了,莫尔斯没了……
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唐戎!”景笛惊呼一声,几个人看见唐戎朝着胸口刺去的刀,心底发凉,急忙朝着他跑去。
可能是莫尔斯残留在唐戎身体里的最后一点意识发挥了作用,那柄刀最终没有刺进唐戎的胸膛,而是在刀尖刺进皮肉的那一刻,刀便因为唐戎双手的突然失力而跌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