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那双杏眼中仍旧满溢着柔软的碎光,连苍白的唇都维持着往上的弧度。

梁涣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碰触了一下。

那种个人领地被冒犯的感觉实在过于明显,他眼中不自觉地带出点冷意。

卢皎月:“?”

她刚才有干什么踩雷的事吗?

另一边。

一个锦衣少年浑身湿淋淋地从兰苑走出,外面侯着的内侍一愣之后,连忙迎上去。

他一面忙不迭地给人擦着水,一面又眼神示意跟班赶紧地、甭管去哪、先弄套干衣裳来,口中还纳闷道:“主子,您这是下河抓鱼去了吗?!”

梁攸尚只是道了句“不小心掉水里”了,便不欲多说。

父皇对太子不满也不是一两日了,他那些哥哥们也都各怀心思。

梁攸尚实在不想掺和到这乱局里,那就绝对不能和高平郡主扯上关系,还是这种落水救助的暧昧戏码。

太子至今未立正妃,大皇子也多次推拒今上赐婚,为的是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先皇后无所出,也不愿意抱养后妃之子,由她亲自教养长大的也只有高平郡主一个罢了。自先皇后仙逝,如今能在成帝面前说上几句话的,也就只有高平郡主,成帝又一直没给高平郡主指婚。

早就有流言,说是这位凤命在身,是未来皇后。

批命之事是不是真的不好说,但成帝既然放任这种流言传开,多多少少有点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