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易动作顿住了。

少顷,他轻轻啄吻过来一下,像是压抑着什么克制着语气,“月娘,你都没有给我写过信。”

卢皎月不解:“嗯?我写过吧?”

她应该写了,还写了挺多的。

顾易却一点点敛下眉眼——

不,一次也没有。

全都是回信。她从来没有主动给他写过什么。

一些陌生的晦涩情绪在胸腔酝酿,顾易努力想要压下去,但是收效甚微。他一开始觉得月娘只要看到他就好,可是等到真的看到了,他又觉得这不够。

她明明给兄长的那么多,为什么就吝啬于给他这一点?她明明对兄长那般情深义重,为什么偏对他这样薄情?她明明可以再对他好一点的……

他不是想去争抢什么。

那是他的兄长,他并不想将对方彻底抹掉。

但是月娘太不公平了,明明他才是陪伴她更久的那一个!

两个人一起过了那么久,他想要更多一点也可以吧?不需要像对兄长那样毫无理由的偏向,只要、比现在再多一点。

顾易恍惚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

愧疚、渴求、不甘心,他习惯性地将种种情绪压抑在心底,但是这些负面的情绪并未被消化掉,而是不断积攒着发酵,变成更黑暗更深沉、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怖的东西。

眼前的唇瓣张合,是覆着一层水光的潋滟。

月娘好像说了什么,但顾易并没有听清,他顺从着心意吻了上去。柔软的触感传递到脑中,顾易像是确认存在一般地抱紧了人,那股连呼吸压抑住的滞涩感终于消失了。

月娘是他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