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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恒冬和他讲,他小时候跟妈妈坐船回国的故事。

也是这样的风暴,也是这样的海浪,也是这样的夜晚,他躲在母亲怀里,一如现在许尧躲在他怀里。

“要是世界末日了怎么办?”许尧有点害怕。

铺天盖地的海浪,仿佛要将大船掀翻。

“那就做爱,到死为止。”楚恒冬果然满脑子黄色废料。

许尧羞恼,翻身坐他身上:“这船摇得这么厉害,你能找准位置进来吗?”

楚恒冬抬头看他,就像信徒在仰望可以亵渎的神明,“我能。”他信誓旦旦。

果然不需要寻找,黑暗的船舱,剧烈晃动的船身,孤立无援的大海,漫无边际的航行,所以一切都在汗水和冲刺中,化为青玉的喧嚣。

许尧心想,难道要在世界各地都留下他们鬼混的回忆吗?

楚恒冬深深地进入他,许尧将他抱紧:“慢点啊老公。”

当然楚恒冬更快了。

“你其实是狗吧?”许尧说,楚恒冬笑:“那我就咬死你。”

当身体被灌满,就像海水侵入了每一个毛孔,无法从大海的咸涩中找到脱身的方法。

每一次宣泄,伴随着船舱的摇晃,既像世界末日的绝望,又像被海水淹没的窒息。

在粗重与起伏的喊声中,热烈而高亢地发泄着情与爱的渴望,如同十年前的盛夏,如同十年后的早春。

漫漫岁月,终于得偿所愿。

元宵节后,研究所终于有消息了,因为人手不足,廖荣主动申请让许尧回去帮忙。

楚恒冬问他是不是又要加班,许尧遗憾地点头:“我们这行,很难不加班。”

楚恒冬想说,别工作了我养你,但对许尧而言,这是他认为的,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所在。

“你想啊,”许尧说,“一个小镇做题家,能亲眼看到自己的作品,出现在全国级的阅兵仪式上,该是多大的骄傲啊。”

即便担忧他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撑住,楚恒冬依旧放他去了。

任何时候,他只能建议,他们家做决定的,只能是许尧。

许尧的人生,由他自己去选择。

接下来到这一年的十月,许尧都很忙碌,这份忙碌相较于生病前,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