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奕扬说他真无趣。
许尧也觉得自己无趣,他想回去上班了。
廖荣可能要高升了,何小凤跟他说,前两天中央工程院来了人,对廖工赞赏有加。
再加上廖荣家里的亲戚一番运作,以后廖老师要调到核心部门去了。
究竟是哪个核心,何小凤没说,他们这行保密得多。
张主任让他再等一个月,黄总工的意思,一个月内必有消息。
许尧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待。
然而从头等到尾,他好像什么也没等到。
许尧放下手机,爬起来,从原木书桌的架子上抽出制导武器原理,就着之前翻看的页数,继续往后复习。
这辈子没读过这么难的物理学,许尧心不在焉。
手机振动,他抓起来一看,躁动的心彻底平静下去。
是安洋给他发消息:生日快乐许工!
许尧回了个龇牙笑,说,谢谢。
安洋干脆给他打电话:“在哪儿玩呢,和你老公在一起?”
许尧额头掉下一排黑线:“我和他没有家属关系,你说话注意点。”
安洋哼笑,对他的话表示坚决不信:“你们是实质家属关系,又不是名义家属关系。”
“我在家,”许尧说,“来打游戏。”
安洋连连摆手,婉拒:“别了吧,你老公也在家,我一个大灯泡杵在那里,多尴尬啊。”
“他不在。”许尧默了默:“他在工作。”
“那肯定要回来呗。”
“在美国。”
许尧说完,两人同时沉默了。
安洋知道许尧心里不舒坦,就安慰他:“人家大老板嘛,肯定忙得很,事情多,和我们这些闲人不一样。”
“要是卫轻尘,他就不会这样。”许尧小声道出心里话:“卓奕扬说,卫三回回过生日,楚二无论多忙,都要回去陪他。”
安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到底,前任就是现任的伤疤。
也不能当人家不存在是吧,卫轻尘即便死了,他的存在也真真切切的,横在许尧心里,是道无论如何都迈不过去的坎儿。
“这样吧,”安洋建议,“出来喝酒。”
“不行,”许尧谨遵医嘱,“医生交代过,戒烟酒。”
安洋笑:“你还蛮听话哦。”
“不听能怎么样,我这条命,除了我自己,谁也不会怜惜。”许尧一副清醒又理智的样子:“人首先应该爱自己。”
安洋为他这番言论竖起大拇指:“许工,你还是学到点教训了。”
许尧没说出口的是,楚恒冬迟早会腻歪,他根本不缺选择,只要他想,随时都有条件拔尖的美人投怀送抱。
而他自己,只是路过楚恒冬生命里,最不起眼的一缕风。
等到哪天,楚恒冬要和他分了,也就分了,他就当是自由了。
他得珍重自己,才能在自由到来的那天,潇洒地和他散场。
人活着,就争那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