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白琅不明就里地点点头,墨宴不细说他亦不问,只是顺从地由着他牵,一起去到院子内坐下。
顾舒术为庄瑜和白琅各自准备好了他们惯来爱喝的茶,白琅才坐下,他便将白琅那杯递到他面前。
庄陶庄瑜正一人一句地说着今日发生之事,描述得还挺绘声绘色,将所经凶险都吐露一番,听着倒像是两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在找宠爱他们的长辈诉苦。
白琅不懂这些无意识间的真情表露,只因为喝到合他口味的茶水,心情变得愉快轻松许多,听着他们将今日之事全部说予了顾舒术。
顾舒术亦了解了事情起末,梳理出其间重点:“那你们身体可有碍?既非寻常大火,这万一落下什么伤势病根的就不好了。”
言语间,他便伸手要先为两人把脉探查身体。
他们都听话配合着,直到顾舒术确认他们都并未受到太多影响,这才放心些,好生安抚了他们一会儿。
庄瑜顺势提及了庄媛媛之事,简单同顾舒术说过庄媛媛遭遇后,顾舒术亦同意了他们带庄媛媛一道离开的想法。
庄陶庄瑜年纪尚小,庄瑜身子还未恢复,今日又经历了那般凶险场景,没过多会儿便表露出倦意。
顾舒术领着他们去了为他们收拾出来的房间,亲眼看着他们安顿好,才退出房间,为他们关好房门,回到院子内。
墨宴看着他那副小心珍视又总要藏着掖着的模样,漫不经心似的说:“你真不打算告诉他们?他们如今已知晓自己是修士,未来去到修仙界,迟早会发觉凡人与凡人是生不出有灵根后代之事的。”
顾舒术苦笑:“至少那时……我们应当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不曾有过过于深厚的感情,便不至于太过难以割舍。”
墨宴耸耸肩,没再劝。
他素来尊重他人命运,全无助人情结,他们自己选择的因果,不论往后是否后悔,那都是无法再变更的抉择。
顾舒术亦不再停留这个话题,犹豫了会儿,又问:“明日墨公子便要处理最后一只……恶鬼了么?”
他说到“恶鬼”时明显不自然地停顿片刻,似是实在不想以这样的词汇去形容慕欣叶。
墨宴“嗯”一声,吊儿郎当:“怎么,顾公子这是想旁观还是想阻止?阻止就不要想了。旁观的话……恶鬼被引现身后,寻常人亦可以肉眼看到,或是神识感知到,你若想再去看一眼倒是无妨。”
顾舒术轻垂眼睫,还是摇了摇头:“无事,只是随意一问。过去终究已经过去……便停在曾经最美好的时刻罢。”
他原本是想过明日同墨宴一道再去一趟庄府,但接受慕欣叶化作了恶鬼这件事情,于顾舒术而言同样并不容易,临到事前他还是改变了注意。
便让一切,就这么悄然地结束于明日吧。
墨宴不干涉顾舒术的决定。
顾舒术叹了口气,又道:“不说这些了,我带墨公子与小白公子去你们的房间吧。”
墨宴“嗯”一声,牵起白琅跟在顾舒术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