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吞吞收回自己的手,虽未言语,但有这段时日的相处,墨宴仅是从他的小动作就能判断出他此刻内心的想法。
实话实说还不被信任,看来这俩小孩关系还真是好啊。
墨宴意味不明地在心底嘀咕一句,终于不再逼问庄瑜:“算了,现下时辰差不多是小白琅晚膳时间,我去做晚膳,就不同你耗了,你自己仔细捋捋吧。”
说完他便站起身,和白琅又单独打声招呼后便径直离开了房间。
庄瑜到这时才终于松口气。
平日里墨宴对他和庄陶爱答不理,他还不觉着有什么,真正这般被质问,他才知晓修士的压迫力与寻常人真的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被墨宴那般逼问着,他的思绪实在是完全理不清晰。
他重新抬头看向白琅,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方才又让你见笑了,也谢谢你的解围。”
白琅疑惑,不知他这是在谢什么。
心绪烦乱的庄瑜并未注意到白琅细微的神色,道完谢又叹口气,情绪异常低落。
他忍不住又问白琅:“白琅哥哥,你真的亲眼见到那恶鬼便是我娘亲吗?”
“嗯?”白琅疑惑更甚,“你不是也听我说过了吗?”
庄瑜亦是茫然:“……啊?”
白琅仔细想了想,记起他似乎只说过之前在院子里,墨宴打坏他们屏风的那只恶鬼容貌,但并未同庄瑜说过那只恶鬼与纠缠庄夫人的是同一只,都是慕欣叶。
他补充道:“那日在房中遇见的,眼睛在生前就被挖掉的女鬼,就是你们娘亲。”
庄瑜蓦地瞪大眼睛:“那、那只女鬼……就是娘亲?”
白琅点头:“嗯。恶鬼有时会附身与生前物件中,所以它才能藏在你们娘亲的屏风里。你们与女鬼共处一室却并未被纠缠,亦因它是你们娘亲所化。”
庄瑜心绪更加复杂,一时甚至不知该作何反应,最终还是沉默下来。
——而与他一同沉默的,还有屋外其实根本没去沏茶的庄陶。
墨宴双手抱胸看着他:“不进去安慰安慰你的弟弟?”
庄陶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丢下一句“我去沏茶”便离开了。
行吧,不愧是双生子。
墨宴叹息一声,暂时懒得多管。
早在庄陶偷偷躲在院子门口时,墨宴便知他根本就没走,他也不打算提醒原本想保护庄陶的庄瑜。
他只在乎多一个人知晓便有可能多一份情报。
至于别的?关他屁事,他对别人的什么感天动地兄弟情可没兴致。
墨宴回眸看了眼房中还乖乖坐着的白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