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着胡子:“嫁人不能光由着你乱来,要看家室,门当户对才是最好的,郎君的人品也重要,我又不是要把你卖了。”
他最是爱面子,现在谢知去了京城,谢微暇嫁人了,谢远的一腔父爱无处发泄,只能对着谢乔玉说道:“你爹我不会害你的。”
谢乔玉:“……”说得他差点都要信了。
谢夫人脸色一僵,车夫喊道:“老爷到了。”
谢远带着谢夫人和谢乔玉下车了,三个人没走多久,就有一个中年男人拉着谢远说话,谢远对谢夫人说道:“你们先进去,我等会再过来。”
“是,老爷。”谢夫人也习惯了这样的场合。
“县丞,林吏目不仅是来考察宁江县的,他还是要征收粮食的。南方打仗,听说又败了,割了地,军粮也没有,林吏目就要从县城里征粮给上来。”中年男人唉声叹气。
“怎么征粮?宁江县才三百万石,他要多少?”
“二百万石。”
“他怎么不去抢啊?!”谢远气急败坏。去年天气本就不好,收成也不好,把粮食给林吏目征了去,他们县衙里怎么办。
谢乔玉跟着谢夫人走了一段路,薛宣对谢乔玉招招手,谢乔玉正待去找薛宣,谢夫人用手拉住了谢乔玉,把谢乔玉放在自己的胳膊上。
“陪着娘多走走,今晚老爷说了要给你看青年才俊,你就不要离开我了,我给你好好掌掌眼。”谢夫人温和的说,手却非常强硬的拉住谢乔玉。
众人已经注意到谢夫人了,谢乔玉无法在众人面前忤逆谢夫人,只能陪着她走。
这个老妖婆又想做什么?
“谢夫人这边坐。”有贵夫人亲切的喊道。
“来了,这是我家的哥儿,乔玉。”谢夫人坐下后热情的向众人介绍谢乔玉。
“这就是谢乔玉啊?我看烟花知道这个名字。”有人笑着说道。
谢乔玉落落大方的坐在一旁向一旁的夫人和夫郎们行礼,礼数上瞧不出错处。谢乔玉心中警惕更重,谢夫人可没这么好心。
“就是我家乔玉,他长得好看,人又乖巧,我正发愁给他说一门亲事。”谢夫人笑道,端着一副慈母的样子。
谢乔玉今晚赴宴打扮得很敷衍,但长得好看,穿得简单反而把漂亮的脸显露出来了,他很白,像是鸡蛋一样白,身姿修长,蒲柳如风。
“确实是好模样,那还愁找不到婚事么?乔玉这样的人最受媒婆的喜欢,准能找到一个大户人家心甘情愿的给媒婆送上重金,只为了求娶他。”
只是说身份是庶子,但谢家就三个孩子,谢知已经考过了会试,再不济也是一个三甲出身,谢远是县丞,这关系也是打着骨头连着亲。
谢夫人笑道:“正是这个理。”
“要我说,孩子的婚事还要孩子喜欢才好,不然成了怨侣两家人可能还会结成仇家。”薛夫人说道。
薛夫人家中有人在地方做官,她是薛子安和薛宣的娘亲,对谢乔玉的印象也不错。
有夫人附和道:“也是,要是日子过得不舒心,夫妻貌似神合也没意思。”
“那谢三少爷喜欢什么样的小郎君?”有的夫郎调侃道。
谢夫人手指刺进肉里,她也笑着看上去一心想为谢乔玉好。
“我喜欢光明磊落的男子,他要有功名在身,能庇护家里不受欺负,还要对我好。”谢乔玉想了想:“一辈子对我,不管我还是不是年少时,一直爱着我。我们可以相互扶持过好日子。”
“他可以贫穷,但要有潜力,要有上进心。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的身边不要扯进第三个人。”
夫人们和夫郎们愣住了,谢乔玉的话太孩子气了,以前他们没嫁人时也是这般想法,谁在闺中还没成想找一个好郎君,低下头盖上喜帕,掀开喜帕看到的那一个人就要过一辈子。
就算是以后变心了,他们也被拴住了。对闺中的幻想早就消失,也或许是压在了心里,时不时旧的记忆会爬上来。
“谢三少爷,这样的郎君不好找。”
谢乔玉笑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