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匀霁刚才想要解释的欲望被他这番话直接冲散了。
她突然意识到,没有必要和不懂自己的人去解释事情的原委。
因为陈泉并不会关心事实的真相,他只是在扮演一个“关心”她的角色。对于他来说,沈匀霁的理由不重要,他只是想表现出对她的关怀和顾全大局的成熟感。
“嗯,我知道了。”沈匀霁面无表情地回道。
“我会和朋友商量的。”
她着重说了“朋友”二字,但那冰冷的语气里显然里面没包括陈泉。
然后,她回到餐厅内,对沈妈妈说:“钱我已经还给陈哥了,以后有需要用钱的地方你和我说。”
沈妈妈喝了一口茶,道:“行,那一个月一万五说好了啊。”
“说好了。”
接着沈匀霁又问:“你要吃什么,我帮你下单。”
沈妈妈却抬了抬眉毛,拿着包站了起来:“不吃了,吃什么呀,看你一脸不开心的样子,这饭我可吃不下去。”
说罢,她便离开了饭店。
—
这是沈匀霁来泉福菜馆打工以来最漫长的一天。
她几乎无时无刻不想着快些下班。
上午妈妈的突然来访让她的压力倍增,那些无端又伤人的言语更是深深地刺痛了她。
虽然她自认为自己早已习惯,不说是无坚不摧但也应该对类似的攻击免疫了,可是由自己的亲妈说出口的话,她不可能就这样云淡风轻地过去了。
所以当江渡岳的身影准时出现在街对面的时候,沈匀霁几乎是飞奔了过去。
“下班了?”
江渡岳说话的尾调带着笑意。
“嗯。”
沈匀霁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给冻得还是什么。
“这么听话,叫你戴围巾就戴着了。”
江渡岳伸手帮她理了理有些散开的围巾。
“你不说我也会戴。”
沈匀霁撇撇嘴。
江渡岳低笑一声,道:“下雨会打伞,天冷会添衣是吧?”
“……”
这听着怎么感觉把她当笨蛋一样。
江渡岳又悠悠地补充了一句:“我们阿霁真聪明。”
“……”
他的确把她当笨蛋呢。
江渡岳自然地拉过沈匀霁的手,道:“手挺凉的啊,明天记得戴手套。”
沈匀霁任由他牵着,嘴里却嘟囔道:“不喜欢戴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