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笑着提醒道:“你下次开车小心点!”
宝马男又回想起了白天在十字路口撞到沈匀霁的一幕,不禁愤愤道:“刚提的车就要抛光了,心疼!都怪那个臭送外卖的把老子车给刮花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停车的巷子里走去。
不知为什么,走着走着,他渐渐觉得四周有点安静过头了。
他刚看到自己的车子,还没来得及掏出钥匙,忽然就看到从两边窜出几道黑影。
接着,不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按在了地上。
“妈的,什么人!”宝马男扭动着身子,企图挣开束缚。
他脸紧紧地贴着地面,被挤压得有些变形,连声音也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虽然动弹不得,但贴地一侧的耳朵里传来了从容而镇静的脚步声。
他用余光费力地朝前方瞟了一眼,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逐渐逼近,可是他无法抬起头,所以看不清男人的长相,但从瞥见的球鞋看来,他觉得对面的人似乎年纪并不大。
“我、我警告你啊,你别乱来,现在放了我,我可以不追究,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突然嗤笑一声,道:“大叔,省点力气,等会儿再喊。”
他声音干净清脆,却带着些许残忍的味道。
宝马男有些慌了,断断续续地问道:“你、你要干嘛!我可告诉你啊,我上面有人的……”
那人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吩咐手下道:“右脚腕。”
手下得到命令,立刻应道:“好的。”
“哎哎哎……你们……啊!”宝马男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就被惨叫所代替。
只听“咔哒”一声,宝马男的脚腕被生生掰断。
江渡岳站在一旁,点了支烟,默默地听着男人撕心裂肺的叫唤。
手下们打人很有一套,专挑脆弱又不容易留印子的地方攻击,没多久宝马男就嚎不出声了,只剩下虚弱的“哎哟”声。
江渡岳掸了掸烟灰,火星落在积水的坑洼里,消失得悄无声息。
似乎觉得差不多了,他灭掉烟头,朝一旁的保镖伸了伸手。
保镖会意,递过一个黑色的皮包。
江渡岳走上前去,慢慢蹲在已经鼻青脸肿的宝马男面前,纯黑的眸中是还未褪去的戾气。
他从包里掏出一把钞票,洋洋洒洒地从男人的头顶上方扬了下去,仿佛又是一场大雨。
“拿着钱上医院。”江渡岳的语调带笑,听上去却有彻骨的寒意。
“以后再敢撞送外卖的,可就不是一只脚这么简单了。听懂了吗?”
宝马男的大脑此时早已被恐惧占据了,由于疼痛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用最后一点儿力气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江渡岳用如同看蝼蚁一般的眼神俯视着他,凉凉道:“滚。”
宝马男像是得到了宽恕,用双臂聚拢着地上的钞票,头也不敢抬,嘴里低声重复着:“谢谢,谢谢。”
然后跛着脚爬回了自己的车里。
江渡岳冷哼一声,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