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字来不及吐出来。大门被人推开,魏国智脖子上架了一条手臂,将他往上一顶。魏国智要喊喊不出来,要动动不了,一张脸憋得通红。对方从后面抬腿,魏国智往前跪了下去。
关贝儿脸色苍白,看到魏国智跪下去的身躯后,潘达正使劲绞住他的双手,将前者压制在地上。
“快报警——”潘达说。
关贝儿这才魂神归位,颤颤地掏出手机报警。
从派出所出来时,雨已经停了,夜晚空气凉快,树叶在头顶簌簌抖动作响。
关贝儿的肩膀也簌簌抖着。
潘达陪她走出来,看她这模样,脱下身上外套。外套刚搭在她肩上,她就跟被弓矢吓坏的小鸟一样,身子一哆嗦。
潘达说:“我送你回去。”
关贝儿仍是呆呆的。
潘达又说:“你披我外套回去,晾在阳台上。我下次拿几件我的衣服跟鞋子给你,你把衣服晾在阳台上,把鞋子放门外鞋柜。”
关贝儿那张苍白的脸,慢慢有了一点血色,她嘴唇动了动,终于带着哭腔,开了口:“为什么女孩子独居这么难啊……”
潘达安静了一下,低头看着关贝儿哭红的眼睛,“也许因为上天给了你们很多美好的特质,所以也要相应地,为你们制造一些困境吧。”
这是第一次,关贝儿发现,潘达这个人也并不讨厌。
—— ——
此地的冬天,冷跟不冷,全看上天心情。
每天广州人的朋友圈里,都跟追剧一样,追着“广州何时入冬”。
关朝闻穿一件白底绿色条纹的外套,下面是杏色阔腿裤,坐着关贝儿的车去参加美妆包装包材设计特展。关贝儿自上次魏国智事件后,一直不敢独居,现在还住关静家。
“那现在呢?他每天接你下班?”走进会场,关朝闻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水笔,在签名墙上写下名字。她将笔扔下,转头问关贝儿。
关贝儿点头。
这个咋咋呼呼的女生,居然红了脸。
她们聊的是潘达。
上次潘达连夜将关贝儿送到关静家,后来又主动提出每天接关贝儿下班。关贝儿跟他说:不用啦,我自己开车就好。潘达反问:你姑姑开酒吧,很晚才到家吧?你这么晚下班,我还是送一下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