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人,男人呵!什么都难说。万一俞英出了什么事,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想到这儿,她给俞英打电话,没想到她很快就接听了,只是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
海潮问:“你在哪里?”
“回家。”
“他送你?”海潮没说这个他是谁。
“嗯。”俞英也没问他是谁。
“路上小心。”海潮怕被佟山听到,特地压低了声音。
“嗯。”
俞英挂掉电话,头脑还是昏沉,靠着睡。
佟山在交通灯转红时停下,瞧她一眼:“少喝点酒。”
“不多。”
“这叫不多?”
俞英将脸转向窗外,她看到杨箕快到了。是了,短短一段路,他为什么开了这样久?她这才忽然意识到,他绕了远路。
俞英问:“你不认路,怎么不开导航?”
佟山只顾专心致志看着前路,问她:“是这里?”
“前面。过了那家小食店停就好。”
“你住这栋?”
“嗯,我再往里走就好。”
“我送你上去。”
两人都不说话。
俞英下了车,一阵夜风刮来,脑壳痛,脚步都不稳。佟山扶着她手肘,另一只手虚托她的腰,送她进了电梯,再送她进门。
关朝闻迎上前来,要接过她。佟山直接挡开她的手,问俞英在哪个房间,将她送进去。
俞英头痛欲裂,倒在床上,听着佟山出了房间,听着关朝闻跟他说谢谢,听着他说:“以我跟她的关系……这种事,还不至于让第三个人谢谢我。”
关朝闻送走佟山,又过来看俞英。俞英不太想说话,直接装睡。她听到关朝闻走出去,过一会儿,脚步声又进来。接着,有一条温热的毛巾,覆在她前额上。俞英对这种温情场面有些发怵,不知道怎样应对,继续装睡。
一切就像这个晚上。面对关朝闻的好意跟贴近,她也只是在内心接纳,面上却仍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