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二哥,人近不惑,也该为自己想一想,留个儿子女儿,也好养老送终。”
冯己官帽都戴反了,还是挺起胸脯辩驳道:“二妹,你这话就不得意思了,冯家家大业大,难道还养不起我一个废物?”
“再者言,娶妻生子,那就是把麻烦事带回家,来个婆娘管着我,我能乐意吗?”冯己说得振振有词。
冯贞贞嘴一撇:“强盗逻辑。”
冯己今年还有五个月就到了不惑之年,还是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若是做出点政绩那倒是能拿立业当借口,可他这些年不成家不立业,亏得爹娘去得早,不然非得被冯己气死。
“大哥也不管管?”冯贞贞没好气责备道,索性一个人占了两个位置,生怕挨着冯己。
“长兄如父,眼下冯府有御年和五八,管我作何?那不是耗费精力吗?真是不识趣。”
看来他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生了孩子要养孩子,这心中的牵挂又多了一分,实在让我为难,万一娶个不着道的婆娘,坏了我棺材本不说,没准还拖累了冯家,岂不是得不偿失!”
冯己说得条条是道,似乎并不觉得孤家寡人有什么不好。
“看别人家承欢膝下,你不羡慕?”
冯贞贞气得一股气提到了嗓子眼上。
“羡慕什么,冯府那么大,他们三个的屎布条子,我没洗过,半夜哭声最大的就是五八了,能把屋顶给掀开,跟骤雨一样,苦了几年不够,还想让我娶妻生子,我说二妹,你要是闲得慌,就帮帮为兄处理一下太常寺的事务,裴江淮走了之后,整个太常寺都不能好好干活了,可把我给愁的。”冯己一拍自己的大腿,满目愁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蔡大人不是已经投案自首了吗?”冯御年敷衍道。
“蔡阙?他怎么可能是凶手?不是我说,他跟金台寺无冤无仇的,这些年在岭南,他在京中的势力都快被架空了,他哪里还有什么能力灭了金台寺,吹吧就。”
此话一出,不光是冯贞贞,就连冯御年都对冯己另眼相待,他这二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打开禁锢。
“侄儿想知道二叔年少游历时是否去过詹州。”
“你问这个干什么?多少年前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冯己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詹州有一山,山逢水源倾泄成帘,帘洞奥妙万千,若是二叔去过,也算是享受过大半人生了。”
冯己冷哼一声:“你小子说的是洞天密库吧,年少时我的确去过,年代久远,已经忘记了怎么去的,总之那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这辈子我都不想再去。”
想到这里,冯己拥住了自己的身子,打了个喷嚏:“阿啾!我就知道一提到那个鬼地方,就准没有好事。”
此刻,没有人看见冯御年眼眸下那一抹精光。
“不说了,回去加件衣裳,对了,御年,你可一定要破案,把人捞出来,不然你二叔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冯己千叮咛万嘱咐。
冯御年笑而不语,没有拒绝,也没有应下。
“洞天密库?那是什么地方?”
冯御年举杯:“小姑母尝尝,刚出的大红袍。”
冯贞贞不明所以,冯御年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过了三日,冯御年上门拜访司马府,却被告知司马光休沐外出,并不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