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吃那么多药怕不是救命,而是催命!”
清音提高声音,不卑不亢,字字清晰:“就是中药,我只用九味药。”
“九味药,是比一般处方小,可对现在的病人的情况,也恐怕承受不住啊……”
陶英才懒洋洋的,嘲讽道:“都到这时候了,救命要紧,哪还管什么肝肾功,命都没了,要那么好的肝肾功干啥,留着器官捐赠吗?”
众人一噎,看向王主任。
王主任的重心却在清音的话上,他很想听听,“你说说,是哪九味。”
“柴胡、黄芩、芍药、甘草……枳实、芒硝。”
中间的王主任倒觉得没什么,都是治疗肝胃不和的,可倒数第二个,“芒硝?”
“对,就用芒硝。”
王主任沉吟,跟其他纯西医不一样,他中医基础还在,“芒硝是泻热通便的,用在这个病人身上会不会太危险?”
芒硝是一味猛药,很多医生轻易不会用,只有在十几天不解大便的病人身上,才敢稍微用点。
但姚老太的情况……就像一座破城,城墙都快倒了,要是再猛力攻伐,那分分钟就能城毁人亡啊。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既然是要利尿,为什么不用石韦、萹蓄、瞿麦这些利尿通淋效果更好的药,而是用通大便的芒硝呢?”
“是啊,明明是要利尿,怎么又变成通大便了?”
“小便和大便可不是一回事啊。”
“此一时彼一时,如果是中午就用的话,只需要直接利尿,中途耽误了几个小时,又用过别的药物,利小便已经没用了。”清音毫不客气的指出。
包括王主任在内的所有人,脸上都有点挂不住——就差指着他们脑门说就是他们耽误了病情。
这实习生,哦不,这师徒俩,嘴巴跟抹了砒霜一样。
清音也不浪费时间,继续说重点:“刚才我问过病人家属,老太太自从拉了几天肚子后,大便已经一个星期未解了。”
“病人这几天都没好好吃东西,没大便也正常。”柳红梅涨着猪肝脸反驳。
“吃得极少,还伴有呕吐,要是有大便才奇怪。”
“就是,肚子里有再多宿便,也早在前几天拉干净了,怎么可能还有大便?”
张瑞强幸灾乐祸地看着清音,心说你个黄毛丫头,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就是小学生都懂,看你还怎么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