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瑜现在有点担心段博淮知不知道和他联姻的事。
要是这个病秧子一时接受不了没挺过来,他成了无名无实的寡夫,还不如现在就回大排档洗碗。
滴答滴答,寂静的客厅只有钟摆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古董钟表发出整点钟声报时。
“duang,duang……”
一共五声。
严瑜睁开双眼,五点了,现在每过一秒对他来说都是赚到的。
走廊传出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着急的说话声。
“快点准备,先生回来了。”
段博淮回来了。
严瑜心情舒畅放下背包,朝走廊走去。
他第一次瞧见这个阵势,佣人全部出动在门口站成一排,双手放在腹部,微微低着头。
严瑜还在想他需不需换件衣服再来的时候,门开了。
男人身形挺拔,合身的西装显得贵气,细软松散的黑发衬得唇色淡白如纸。
手臂微微垂着,手背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上清晰可见,另一只手背还有输液导致的青淤。
庭院开着灯,暖色灯光打在门外的人身上也没有让他的脸色有所改变,那是病入膏肓的苍白。
段博淮察觉到前面直白的目光,下意识抬眸。
文中活不过一句话的两人世纪见面。
短命鬼见短命鬼,两眼泪汪汪。
严瑜举起爪子对段博淮挥了挥手:hi,我的遗产。
第3章
可能是严瑜的目光太过于炽热,段博淮偏头闷声咳嗽起来。
纯白的手帕捂着嘴巴,单薄的肩膀在颤抖,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不是严瑜刻板印象,这简直就是病秧子本子。
严瑜默默收下举着的爪子,他还没开口说话呢。
咳嗽声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段博淮重新站直身子走进门。
第一位佣人立即蹲下帮他换上居家鞋,动作行云流水。
严瑜垂眸盯着看,原来真有不需要弯腰换鞋的人。
段博淮走进来,身后的助理立即伸手扶着,但被段博淮拒绝了。
走路需要人扶着,身子到底是有多虚弱。
严瑜放轻呼吸靠边站,生怕自己的气息再把人给吓到咳嗽。
段博淮走起路来像只猫,并不是说他走猫步,而是很轻很轻,一步踩稳才走另一步。
人走到严瑜面前,他发现段博淮脸颊多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这段路走出堪比他跑一千米才出现脸红的即视感。
段博淮没在严瑜身边停下,走了几步后顿了顿。
“过来。”
嗓音虽清冷,带着上位者不可抗拒的命令,听着倒不像生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