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久没和傅修时这么絮絮叨叨,两个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傅修时不敢动,生怕这一切是梦,他一动,真的就要醒了,他嗯了声,刚想说都可以,江屿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笑了声,“忘了,你不能吃,你不是把胃喝坏了吗,什么都不能吃。”
江屿拿个香蕉,随意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傅修时嗯了声,“都听你的。”
江屿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安心吃自己的东西。
都听你的,这种话,换以前说他应该很高兴,但现在听,只觉得很讽刺。
江屿无声笑了下。
“你去上班吗。”傅修时视线落向江屿背着的包。
这种很平常的询问,在他们之间也已经变得很珍贵。
“对,顺路来看看你,程远说你不太好,看起来你好像挺好。”
“你……”傅修时没忍住动了下手臂。
他和江屿现在的距离,不过是病床到椅子的距离,很近。
“别想太多,不是关心你,就是想着要是你出了什么事,让你喝酒的我是不是也得被牵连,我还年轻,还不想体验牢狱之灾。”江屿说得漫不经心,吃完了香蕉又去翻别的。
明明很饱了,但不吃点什么东西,总觉得浑身不对劲。
一边翻一边道,“我说过了,见到你就没什么好事。”
傅修时怔了片刻。
早上的阳光很耀眼,但病房里是冷的,冷得刺骨,尤其是液体进入身体的时候。
傅修时手臂麻了,他垂下眼,“……对不起。”
又是这三个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傅修时这么高傲的人,都会说对不起这种话了。
江屿剥香蕉皮的动作僵硬了片刻,抬起头来直勾勾看向傅修时,勾着唇角笑了笑,“真觉得对不起吗?”
傅修时眼神闪了闪。
“真觉得对不起,以后就别来找我。”江屿语气很淡。
傅修时张了张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