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心里的雷已经把边策劈成粉碎,可在羞愤到极点的时候,她及时让她的不理智悬崖勒马。如果不是在这个时间点, 如果不是在边家, 她大概率会任性到底。她还有更难听的话和更出格的举动可以施展, 她完全能做到比边先生更疯。
但那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无非是让激烈的较劲从心理过渡到生理,最终在一场不愉快的激情里偃旗息鼓, 随后愤怒被暂时压抑,成为日后新一轮较劲时会翻的旧账。
姜辞在最想发疯的关头想起了边先生曾经带给她最大的失落, 当时的边先生绝对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 他是用他的平静和他的疲倦, 向她递过去一把扎心的软刀。
想到这里,姜辞觉得自己势必又要成长了。
边策原本做好了姜辞会歇斯底里的准备,所以才把她放在最隐蔽的衣帽间里,可她最后竟然在安静中丢盔卸甲, 放弃了挣扎。
她回握两枚领带夹的时候,他怀疑她根本没认真听他说话,当她慢慢收起眼中的愤恨, 对他露出妖冶的笑容时,他在复杂的心情里收获几分不可控的茫然。
“我的宝贝好吃吗?”姜辞笑着问他, 然后撒娇:“好冷,我生理期快到了, 别让我感冒, 好吗?”
边策在割裂感中起身,拿来她的衣服, 替她解开禁锢。
“你看呀,都红了。边先生, 你的绅士风度呢?待会儿让长辈们看见,我又该怎么解释呢。”她把衣服塞进他怀里,“胳膊好酸,没有力气穿了,你是怎么脱掉的,就怎么帮我穿上吧。”
系好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边骋的声音伴随敲门声响起,“完事儿了没?老太太叫你们俩过去。”
姜辞飞快地在边策脸上落下一吻:“好啦,快去开门吧。”
边策迅速拼凑好四分五裂的情绪。打开门的一瞬间,他又回头看从衣帽间里走出来的姜辞,她利落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和几分钟前用恶语诅咒他的那副恶毒模样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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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的时钟已经指向凌晨一点,姜辞在困倦中眯着眼睛看窗外的月亮。
“姜辞,你跟我来。”老太太的声音拉回姜辞一部分困意,她起身,木偶般地跟在老太太后面。
木讷中,她看一眼戴女士和老姜,他们对她视若无睹,冰冷的态度好像正在相商从此之后要将她从姜家除名。
老太太把姜辞领进自己的套间,从保险箱里取出一些东西搁到她面前,“这只是一部分,还有一些存在银行,明早我会亲自去取,再送到你家里。这些,是奶奶对你的心意。”
“奶奶,我……”姜辞的鼻息梗住。这一整晚的惊心动魄竟也比不过这一刻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