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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宾客们都散了,姜辞跟戴女士和老姜开门见山:“借刀杀人这一招这么好使,我不来跟你们取取经,简直可惜。”
“什么借刀杀人?”老姜装蒜。
戴女士哼笑出声,“怎么,被老太太一锤子敲醒了?也知道你跟边策不可能了?前几个月你怎么说的来着,说你就是玩玩,既然是玩玩,我杀谁了?杀了你莫须有的爱情?”
“你少说两句。”老姜觉得戴女士这话重了些,出声阻拦。
戴女士推开老姜,走到姜辞面前,“别把你妈想的这么狠,借刀是有,杀人还不至于。话说回来,老太太也不是那把刀,指不定在她心里我才是刀呢。”
拦路虎被她激怒发了威,三言两语道出其中利害。姜辞的伶牙俐齿像被封条禁锢。
她冷静下来理了理头绪,把现实抛在外,竟生出几分较劲的真心。
她没想过以后,只是想抓住当下的快乐。边策对她的用情这才刚多了几分,她还没来得及享受,眼前就长出这么多荆棘。
她果然只适合在黑暗里追风。
老姜宽慰姜辞:“你也别怪我们给你敲边鼓敲的太厉害,我打听过了,当初边策都已经向梁子淳求了婚,但因两家利益上的摩擦,梁子淳替她父亲说了句话,边策就狠心断了这门亲事。姜家不一定是梁家,你也注定不会是梁子淳,可边策的性子摆在那儿,我跟妈妈担心你动了真心,到头来患得患失,伤了自己。”
日子好过起来后,这一家三口就极少上演如此推心置腹的戏码。
经历过苦难,天大的事,他们也能谈笑风生。今日为了她这点私事吵到脸红,未免太不值当。
姜辞又嬉笑起来:“你们别把这事儿看得那么重,也别把你们闺女看轻。伤不伤心的,谁更伤心,有的论呢。”
戴女士:“行,既然你铁了心要下火海,我来跟你打个赌,你要是赢了,我跟你爸这份儿家业拱手相送又如何,可你要是输了,请你也打落牙齿和血吞,自个儿一个人扛。”
“哎呀哎呀,行了……”老姜再次披上和事佬的皮,揽着戴女士要离开战场。
姜辞还想回嘴,老姜对她摆摆手:“去吧去吧,你还能吵得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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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辞坐在院子里看工作人员给生日宴撤场。热闹落幕,安静的庭院更显孤单。
苏洛发来工作邮件,她看了眼,需要她进行一个不能拖到明天的回执。
一刻钟后,她去书房处理工作。老姜悄无声息送进来一杯牛奶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辛苦了,小姜。
她看了眼书桌上的时钟,现在是十点半,距离十二点还差一个半小时。
她隐约在叛逆的情绪里抓住一丝期待。
十一点五十,姜辞关了电脑,收好文件,看一眼手机,没有边策的消息。
十一点五十三,她又看一眼手机,仍是没有音讯。
十一点五十七,她在衣帽间里挑睡裙,这时,搁在穿衣镜前的手机亮了。
“喂?”她明明倦,音色却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