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问,给自己叫了辆回家的车。
地段好,车很快就到了,车灯出现他的倒车镜里时,她轻声开口:“边先生再见。”唇边带着笑,语气里满是厌倦。
边策兀自静了几秒,瞥一眼她脸上的睡痕,在她倦而空的眼睛里为今晚找了个落点,她可能真的累了。
他平静开了车锁,“再见。”
姜辞下车后被冻得一激灵,裹紧大衣,匆匆上了叫来的车。
车开走五分钟后,司机忽然问姜辞:“吵架了?”
姜辞不明就里,司机对她指了指倒车镜。
她看过去,边策的车跟在他们后面。
姜辞对司机大哥笑笑:“我跟这人不熟。”
姜辞搭的车安全驶进小区大门后,边策掉头离开。
夜已深,他也有些倦,手往边上探,想找口水喝,余光撇见副驾上姜辞落下的围巾。
她走得是真急,头也不回,就像是获救者急切逃出一座荒岛。
他细想了想这个比拟,唏嘘笑笑,他也确实是座荒岛来着。
他拍下围巾的照片发给姜辞,收了手机,看见外面下雪了。
颗粒分明,洋洋洒洒,今年的第一场雪,属于他的孤独雪夜,就这样来临。
他停了车,拨出一个电话,对方接起来后,他温和地说道:“不过去了,让你们白忙活了。”
对方问:“准备的这些女士用的东西都留着吗?”
“先留着吧。”
挂了这通电话后,边策打开车窗,感受冷风和冰雪,手掌伸到窗外,接了些雪粒,握成冷水。
这时手机屏幕亮一下,姜辞:扔了吧。
他哼笑一声,把这条围巾叠好,还放在副驾上。
—
姜辞睡了很长一觉,醒来正是中午饭点,老姜和戴女士都不在家,她跑去索然的画室里点外卖吃。
索然瞧她胃口好,没提许穆阳半个字。听她打了几通电话,似在托人打听什么事,玩笑问她:“你怎么也八卦起人家的私隐来了?”
姜辞说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又说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索然:“你得悠着点儿,有些人逼急了会变成疯狗。”
姜辞说她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