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都继续找兰月。
发放物资的时候会问灾民,发放棉衣的时候也会问灾民,迁移灾民的时候会与灾民说起兰月的坐骑与盔甲模样,修建灾民房屋时更会与灾民聊起兰月最大的心愿便是一统天下,过上太平日子,不过月余时间,幸存下来的灾民们便都知道了兰月的事情。
“石将军是个好人,兰将军更是一个大好人啊。”
“是啊,要不是她阻止王懋林,只怕受灾的便不止咱们了,而是整个中原。”
“唉,这么好的一个人却下落不明,老天真是不开眼。”
“如果没有兰将军,咱们谁也活不了,咱们不能让兰将军就这么失踪了。”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咱们得让兰将军入土为安。”
人心总是肉长的。
当失去的家园被重建,当幸存的家人得到很好的救助,闲暇时间的灾民们开始自发组织起来,寻找那个他们素未蒙面但如雷贯耳的兰月兰将军。
阻止王懋林的兰月不知所踪,但开闸放水的王懋林却被亲卫们救了上来,此时被压到盛元洲面前,由盛元洲处置。
“王懋林,你当真疯了!”
想想郑水决堤的场景,这位宽厚仁和的贤王勃然大怒,当即便拔剑送王懋林上西天,“为了消灭叛军,你竟然想让整个中原之地甚至包括郑地都变成一片沼泽!”
“王爷息怒!”
将军们连忙阻拦,“王将军虽鬼迷心窍对郑水起了念头,但所做一切事情都是为了王爷,求王爷念在他一片忠心的面子上,就绕过他这一次吧!”
“是啊,王爷,王将军都是为了您啊!”
“此计虽毒,可的确能帮助王爷消灭叛军。”
将军们的声音此起彼伏。
盛元洲的胸口也剧烈起伏,“疯了,你们简直疯了。”
“本王虽想平叛中原,但从不行有伤人和之计,本王要赢,便堂堂正正的赢,何须——”
“正是因为王爷如此,所以叛军才如此猖獗!”
王懋林再也听不下去,一脸悲愤打断盛元洲的话,“兵者诡道,王爷太过正直,便是坐看叛军势大,九州战火纷飞,大盛江山岌岌可危!”
盛元洲微微一愣。
“王爷是将军,是庇佑一方百姓的郑王,更是大盛最后的希望!”
王懋林抬头看向盛元洲,眼底满是歇斯底里的疯狂,“只要能赢,只要能消灭叛军,王爷何须在乎手段是否肮脏?”
盛元洲有些不敢相信王懋林的话。
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人一样,他上下打量着王懋林,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他不敢相信,自己一手培养的心腹爱将竟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人。
“本王必须在乎。”
盛元洲缓缓开口,一字一顿说道:“正如你所说,因为本王是将军,是庇佑一方的郑王,所以本王必须在乎。”
王懋林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