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哥,院子里的金鱼快生了,我去添把食。”
“都给我滚回来!”
雷鸣道,“石都是咱们生死与共的兄弟,兄弟有难咱们能躲吗?不能!”
“给我排成排站好,石都醒来之后看到谁就是谁——”
“这是哪儿?”
身后突然响起石都虚弱的声音。
雷鸣大喜,条件反射般转身回头,“石都兄弟,你终于醒了?”
话刚出口,顿时发现哪里不对——石都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他!
雷鸣虎躯一震。
但彼时勉强睁开眼的石都微微一愣,比他更震惊,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
完犊子了,石都看上了他。
雷鸣如遭雷劈。
“那啥,雷哥,你去呗。”
方才争先恐后借口跑路的亲卫们强忍笑意,手肘撞了下雷鸣。
雷鸣一脸悲愤。
——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就是他!
但毕竟是出生入死的将军,雷鸣什么场面没见过?不就是跟同生共死的兄弟断袖吗?他能!他死都不怕,他怕这个?
雷鸣深吸一口气,缓步走上前,三两步路被他走得像是负重跑了几十里,他走到床榻前,挨着床榻的边坐下,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抗拒,但他凭着顽强的意志压了下去,哆嗦着手,拿起案几上的茶,送到石都面前。
“昏迷了这么久,渴了吧?”
雷鸣艰难开口,“来,喝口水润润喉咙。”
躺在床榻上的石都沉默点头,就着雷鸣的手,喝着茶盏中的隔夜茶。
一边喝茶,一边用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仿佛他脸上有什么东西似的。
雷鸣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声音哆嗦得更厉害了,“你看什么?”
不是,兄弟,你现在养病更重要,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害怕。
——哪怕是为兄弟两肋插刀去断袖,你也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的时间啊!
床榻上的人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以一种更加复杂的眼神看着他,雷鸣被看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恨不得找块石头去碰死。
——皇天在上,这断袖真不是想断就能断。
“兰、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