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我知道了,我这就跟使者一起去见兄长。”
姜七悦脆生生应了下来,与相蕴和一行人简单道别后,便去追使者。
两人身影彻底消失在长廊,相豫再不端着虎踞一方的王者风范,屈膝盘腿,一身匪气,“盛元洲这位王爷做事这么不讲究,咱们还跟他讲究什么?”
“传我将令,全力搜捕盛元洲亲近之人,剁了手脚割去耳鼻送到盛元洲面前。”
相豫笑眯眯道,“他既想打不择手段的仗,咱们便奉陪到底。”
论没有底线,他还没怕过谁。
“相豫果真是这样说的?”
消息传到盛军主帐,盛元洲写信动作微微一顿,从案几前抬起头来,“相豫竟不认赵修文这个侄子?”
使者连连点头,把相豫割断的头发抬手奉上,“王爷,有相豫断发为证。”
亲卫取下断发,快步送到盛元洲面前。
盛元洲放下狼毫,手指捡起断发。
这的确是习武人的头发,而且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男人。
“王爷,相豫派来义女姜七悦与赵修文断绝关系。”
想起这件事,使者便替赵修文委屈,“赵修文为姜二娘出生入死,竟换来这样一个结果,属下为他不值。”
盛元洲掀了下眼皮,倒不觉得太过意外,白手起家走到这一步的人哪会是仁义敦厚的人?不择手段与薄凉狠辣,才是这位枭雄的底色。
正是因为知晓这位枭雄会对赵修文见死不救,所以他的计划里根本就没有相豫会拿城池换赵修文的举动,他的计划是声东击西,以赵修文为诱饵,将姜贞与相豫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在他身上,从而放松对其他地方的防御,如此一来,西北的梁王与江东的楚王便有可趁之机。
不错,他已私下许了这两位乱臣贼子的王位,只要能合力绞杀相豫的势力,便对他们裂土封王。
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相豫身死兵败的那一日,便是他对梁王楚王动手的黄道吉日。
梁王楚王也知他的用意,但此时相豫夫妇声势浩大,他们三家若不联起手来,这九州天下定会成为相豫的囊中之物。
故而他们摒弃前嫌,暂时结盟,待杀了相豫,夺了中原之地,他们三方势力再一决雌雄。
只是赵修文虽是一个引子,但也不能疏忽大意,被相豫救走,听使者对相豫大骂特骂,盛元洲淡淡一笑,只问自己关心的事情,“石都有将帅之才,不可不防。姜七悦的本事又如何?”
“此女是相豫收的义女,食量极大,心思单纯,除却力气渐长外,剩下不足为奇。”
使者本就是人精,与姜七悦一路而来,足以让他把姜七悦的底细摸清楚,“她之所以被相豫收为义女,是因为相豫的女儿相蕴和喜欢她,故而相豫爱屋及乌,抬了她的身份,充作义女养在膝下。”
听上去平平无奇,但盛元洲还是交代了一句,“看牢些,莫让她生事。”
“王爷放心,他们两个翻不起风浪。”
使者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