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宴撇嘴,轻声嘟囔,“我又不是你,我没有读心术的。”
有那么一刹,傅煊的心脏像是被柔软的温水包裹住,浓黑夜色般的眼眸也如同飘过一团柔软的云,极力克制着显露愉悦感,沉声问:“什么术?”
“没……”林文宴收回手,却不设防地被拽住,他眼眸一呆,就被拽过去隔着轿车中控被紧紧拥住,膝盖直直地抵住硬邦邦的中控隔档,倒抽一口冷气,“嘶……”
“怎么了?”傅煊立刻松开手,“撞到哪里了?”
林文宴倒进椅子里,双腿一折,脚跟踩在座椅边缘,曲着膝盖揉,轻声叹气:“就玩游戏的时候,膝盖也搞伤了。”
傅煊记得直播里,前前后后只说两条胳膊的手肘,糯糯也是在上面贴的创口贴。
他皱眉,抽出他另只手一直握住的药膏,“去后排。”
嗓音沉沉的,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啊?”
林文宴见他忽然发号施令,没反应过来,直楞楞地反问,“干什么?”
傅煊算是发现了,面前这年轻人,颇有些吃软不吃硬的意思。
他抬起手,手掌从他头发滑到脸上,隔着手套轻轻摩挲了下脸,语气缓和着道:“我看下伤,给你上药膏。”
“唔,我可以自己……”
林文宴见他一直望着自己,便垂下眼眸,“哦。”
两人一起下车,转到后座上。
这台车的后排没有儿童座椅,林文宴猜测家里应该有好几辆同款车。
“其实也还好,我刚才反应太夸张了。”
他自己拉起宽松的家居裤,抬高给他看,“也还好吧。”
傅煊没开车内顶灯,借着月色,捞起他的腿搭在自己腿上,“是不是用热水冲了?”
林文宴感觉这姿势……有点怪异。
“嗯,我以为可以当热敷,活血散淤?”
傅煊看他一眼,“这要冷敷。”
“……”林文宴挠了下眉毛,见他开始摘手套,便更加不自然地动了动,“我自己来吧。”
“别动。”
傅煊的手掌按着他的肩膀,把人推得横坐在后排,捞起另一条腿也搭上来,将手套摘掉放在一侧,开始拧药膏。
林文宴的手幅度很小地靠近他放下的手套,指尖轻轻碰到一点点,捏住,慢慢往回扯。
动作很小且无声,但傅煊还是留意到了,不过没有阻止。
他上次就发现,这手套的皮质极软,简直接近人类的肌肤,摸起来很舒服。
在男人的手指抹上药膏轻柔地揉过膝盖下的紫淤时,林文宴一下握紧手套,身体也绷紧,后背抵在车上。
傅煊的手指指腹在膝盖下方的肌肤上,缓缓地打圈,慢条斯理地问:“疼了?”
“没有。”林文宴侧过脸,试图看向车窗玻璃外,但一不留神又悄悄地看他眼眸低垂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