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电话打不通,我们目前还是合法夫夫,他只能打给我,前面下了高架之后就靠边停车,放我下来。”方言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早上如果不是姥姥推着他上了桑奕明的车,他还是准备坐地铁去学校。
现在就算掉头去机场已经来不及了,桑奕明没停车,方言一个劲儿催他:“在前面停车。”
“现在去机场也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你早上怎么不说?”
桑奕明继续往前开,没回答方言的问题,只是跟方言说着自己后面的行程:“这次先去深圳,然后是香港,大概要十天左右。”
方言出气声很重,扭头看着窗外:“你不用跟我说你的行程,以前你也不跟我说这些,现在说这些又干什么呢。”
学校门口车多,桑奕明停在离校门口几十米远的路边,方言解开安全带,桑奕明抓住了他的手腕。
“以前我总以为,不管我去哪儿,只要回家之后就会看见你,我知道你会等我,可是现在……我怕我回来之后找不到你……”
方言下了车,转了转被桑奕明掐红的手腕,桑奕明一直看不到方言背影了才掉头。
他先给陈助打电话改签机票,又给客户打电话道歉解释了一下,说晚一点儿才能到。
陈助挂了电话就立刻敏锐地意识到,他刚刚不该给方言打电话,他好像坏了老板的事。
最近自家老板身上的低气压想忽略都难,虽然桑奕明不是会把气撒在员工头上的人,但陈助还是小心翼翼做事,生怕做错什么事再惹桑奕明更不高兴。
陈助心里也清楚,最近老板心情不好,大概率是因为跟方老师还没和好呢,他最近总在微信上有意无意向方言透露桑奕明的行程。
只是方言每次的回复都很礼貌又疏离,后来干脆直接跟他说以后桑奕明的行程不用跟他汇报,方言好像真的不关心他老板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这样的婚姻状况,他一个外人都感觉到了浓浓的危机,替老板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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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承的那三组照片,破碎的陶瓷系列最难拍,方言开学后有时间就会跟舒承一起边拍边磨,快一个月才算拍完。
这次方言不需要画人体彩绘,但破碎的感觉最难表现出来,最后一个拍摄是内景,需要方言躺在一堆碎瓷片中央。
方言身上虽然穿了衣服,拍摄过程中舒承也是小心再小心,但方言的手腕还是被碎瓷片划破了,流了血。
舒承过意不去,非要带方言去医院看看,他是担心方言身上留疤。
手腕划伤的地方就是个不长的口子,医生给方言伤口消了毒,又贴了个大号的医用创口贴,弄得方言都不好意思,好在这整个系列已经拍完了。
深圳一直在下雨,整天阴雨绵绵,桑奕明的心情也跟外面的阴雨天一样。
第一个客户两个月前明明已经确认好了广告方案,现在突然又说不行,但又说不出来到底要什么样的。
他们最怕碰到满脑子乱七八糟又胡搅蛮缠的客户,原来跟他们对接的负责人还临时被换了一个,两天的时间都没谈出一个双方满意的结果。
桑奕明面对这种客户,没有耐心跟他们再干耗下去,不想再啰嗦,直接说这个合同他不做了,让他们走违约流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香港那边倒是很顺利,但因为客户对细节的要求较细致,桑奕明比原定计划要晚回去一天。
他给方言发的信息方言都没回,桑奕明着急,就给栖南打电话问。
栖南正在睡觉,迷迷糊糊听到桑奕明的电话,问他方言怎么样了,栖南说:“方言拍照的时候胳膊受伤了。”
“怎么拍照还受伤了?伤哪里了?严重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伤的,”栖南翻了个身,含糊着夸大其词,“听说都去医院了。”
(二更)
桑奕明买了张最近的机票,匆匆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