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年把脸埋池子石怀里。
这话他好话说尽的时候,不是没用过,以往池子石不理的,今天却摸着池年年的头,“你真是这样想的?”
池年年趴在池子石怀里眨了眨眼睛,显然是有小心思了。
池子石看破不戳破的又开口,“隔壁病房的顾子砚不要了是吧?我一会让温苍把他抬出去。”
池年年抓着池子石腰侧衬衫的手用了些力气,他把脸往池子石怀里埋的深了些。
深吸了属于哥哥怀抱的气息,才说,“他怎么样了?”
池子石实话实说,“不太好,腿是不能走路了,看着离破产不远了,精神状况看着也不太好,指不定已经疯了。你不要他是对的,这样的人要拖累你一辈子,离的越远越好,还嫌被他害得不够惨?”
池年年又闷了好一会,才从池子石怀里露出脸来,他舔了舔嘴唇,才仰头小声跟池子石说,“哥,能把他交给我报复吗?”
池子石摸着池年年脖颈那道结痂掉了一半,伤口深的地方还没掉痂的地方,用拇指在上面用力一按。
池年年一皱眉,“疼。”
池子石又按了一下,池年年这回不敢吭声了,他又低着头,用额头去碰池子石的腰。
额头蹭了蹭,又蹭了蹭。
池子石的手按在池年年肩膀上,多少有些无奈了,“一身伤还没让你长教训?”
“哥,我对不起你。可我要接顾子砚走。”
他说他要,不是他想。
“你对不起我什么?”
池子石摸了摸池年年的头,最后轻叹一声,那么无可奈何,“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
池子石伸手,将池年年抱在怀里,紧紧搂着,隔着宽大的病号服,摸着池年年瘦弱单薄撑不起衣服的肩膀。
只剩下了心疼,他又说,“年年,我怎么舍得怪你呢,要不是我,你又怎么会跟顾子砚纠缠在一起。最没资格说你的,就是我了,是哥哥害了你。”
池年年本来情绪还好的,听见这话,一下子就红了眼睛,他紧紧抓着池子石的衣服,“不是哥的错,哥别这样说。”
池子石安抚的拍了拍池年年的后背,又慢慢的俯身,温柔替池年年擦掉眼尾的泪。
他语气那么纵容,“既然都害了你,那就怎么开心怎么活着吧。”
就这样,在池子石的准许下,池年年推着顾子砚出院,把他带回了自己那套房子。
顾子砚没拒绝,可也没有多开心,他坐在轮椅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沉默寡言。
赵敬跟着顾子砚一起出院了,池年年让他一起住到家里,有时候顾子砚不方便的时候,赵敬能照顾一下。
池年年趁着顾子砚午睡的时候,把赵敬喊了过来,问,“顾盛集团的情况怎么样了?你跟他提过吗?”
赵敬只说,“纪明意仗着跟顾子砚的婚姻关系,现在公司是他的一言堂,集团内部大换血,站队顾总的都被他收拾了,全部换上了他自己的人。”
池年年听了点点头,“他还有些手段。”
“厉害着呢。”
赵敬提起来已经没有最初的那种愤怒和不平了,可能也是接受了这种落败,毕竟顾子砚现在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