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砚说，“你跪下来求求我，我就去澄清。”

这像是一句承诺。

池年年下意识冷眸，“你又骗我？”

顾子砚却说，“我说过了，我不会再骗你。”

池年年想从顾子砚的神色里找出一丝破绽，可他找不出，但心里知道顾子砚不会这样好说话，特别是在生气的时候。

可在池年年内心深处，他还是选择了再一次相信顾子砚，因为他说，他不会再骗他了。

这是情感的偏向，理智上，池年年是不信顾子砚的，但他不知道顾子砚到底要玩什么，所以破罐子破摔了。

如果要死心，那也死心的彻底一点。

所以池年年缓缓的，慢慢的，跪在了顾子砚面前，他盯着眼前顾子砚的衬衫衣摆。

语气轻轻，“我求求你。”

下一秒，他的头发就被顾子砚揪住了，他俯身看着他，眼尾发红像是觉得可笑又觉得心痛，“是不是没事求我，你这辈子也不会向我低头？池年年，你到底傲慢什么？没有我，有今天的你吗？你知我半点恩，我们都不会走到今天。”

池年年头发被扯的很疼，可他只是平静的看着顾子砚，“你说，你不会再骗了。”

顾子砚松开池年年的头发，他和跪着的池年年对视，然后轻薄的笑了一下。

说，“我没有骗你，我会澄清，澄清是你抄袭了纪繁繁，这是你求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好好办。”

池年年伸手用力抓住顾子砚的手腕，他借力站起来，然后死死盯着顾子砚，眼神那么充满戾气。

“你骗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撒谎，你明明知道，是纪繁繁抄袭的我！”

池年年恼怒极了，他逼近顾子砚好像下一秒就要动手了。

纪明意冲过来，狠狠把池年年推开，他挡在顾子砚面前，“你抄袭我弟弟还不承认，别不知悔改了。”

池年年因为在冷雨里站了太久，已经冻僵了，他被推的摔倒在地上，却仰着头丝毫不示弱的反击纪明意，“除了顾子砚眼瞎，谁会看上你弟弟写的东西，《成道》都被骂臭了，所以，你们兄弟俩的自信，究竟是谁给的？”

纪明意回头，他抱着顾子砚的胳膊，“顾哥，你听，他说话的语气。看来他是真的忘了，没有遇见顾哥你的时候，他是个为了医药费就可以随便陪男人睡觉的残废聋子了。”

像是知道顾子砚在意什么，纪明意就偏往这上面激怒。

果然，顾子砚看着池年年就算狼狈也高傲清冷的样子，怒从心生。

脑海里又想起昨晚在酒局，沈诚修跟他说的那些话。

沈诚修：“顾少知道吗？小聋子已经不叫小聋子了，现在外面都恭恭敬敬喊他一声池老师，伴随着他的名气和社会地位水涨船高，配上他那张脸和单身的人设，追他的人将会一个比一个优秀。你说，他没见过世面的时候，觉得你就是天下最好的，可一旦要是见过了世面，这么多选择和诱惑，他还凭什么选你呢？你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