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恭:“算不上胁迫,是我不忍京城生乱,所以想出城做个和事佬。”
萧缜:“我没想杀他,是他要杀我。”
鲁恭:“罪在范钊,我不会为他分辩,但御前军是无辜的,东营与南营的将士们是无辜的,他们不该再因为范钊的一己私欲白白流血牺牲。”
“萧侯,我有一计。今晚你佯装策反东营大军,只留三千余愿意跟随我的将士,等我败退回城,范钊必会为我大开城门,那时我会全力阻拦他关门,你再带骑兵速来支援。”
“我只有两个请求。第一,你兵多,只需与御前军对峙就能夺下城门,非迫不得已请勿开杀戒,我也会说服他们束手就擒,否则真的打起来,一定是两败俱伤,你该知道蓟州军的战力。”
“第二,如果范钊还没有伤害你们的家人,希望你能留他性命,关入大牢也好,发配劳役也好,别杀他,行吗?”
他目光诚恳,萧缜拱手道:“国公高义,萧缜佩服。”
鲁恭:“这么说,你同意了?”
萧缜:“我与国公一样,都不忍自家兵马同室操戈,国公若信得过我,且先继续与我对峙,时机一到再随我冲进城内,届时由您来劝降御前军,应该比我开口更管用。”
鲁恭:“你如何进城?”
萧缜:“自有内应。”
鲁恭瞬间想到了安国夫人,他相信安国夫人的才智,只是觉得萧缜此举过于冒险:“夫人毕竟身怀六甲,此时侯府肯定也被范钊派人围起来了,万一夫人自顾不暇,无法策应,你岂不是还要打进去?”
萧缜:“我信她,而且她一定有避免干戈的两全之策。”
鲁恭思索的时候,萧缜看向东营站在最前方的一排二十五个指挥使,有人紧紧地盯着他,有人欲言又止,有人目光坚毅。
萧缜笑笑,转身回了南营。
“劝降失败”,鲁恭单独去城门下将这个结果报给范钊。
范钊:“那就等齐恒吧,到时候大军压境,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洛城共有八座外城门,萧缜带兵守着定鼎门,另外七门每边都安排了五千骑兵。
骑兵有马跑得快,分兵合兵只是一刻钟的事,鲁恭大军仍聚在一处,专守着萧缜。
范钊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妥,不管什么兵,攻城的时候都得血拼,都得先渡过护城河与箭雨,再尝试登城。
范钊相信,只要萧缜不傻,就绝不会强攻。
同日夜,二更时分。
守在萧家两府前门外的两百御前军突然听到一声开门声。
侯府这边的御前军齐齐打起精神,就见大门敞开后,露出两道身影,一个身形伟岸健硕如山,一个素面朝天,青色绸面的斗篷笼住大半个身形,却难掩隆起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