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因为很难见到妹妹而觉得“不好”。但现在他担心师父一到节度使衙门,以师父的武功。只怕就要弄成“玉石俱焚”,因此他不能不尽量说完颠夫人的好话,连他本来觉得是“不好”的,也要说成“好”了。
耶律玄元冷涩地笑了一笑;说道:“她的丈夫怎样?”
檀羽忡道:“完颜将军对我们不好也不坏。他的眼睛里好像没有我们母子存在,说老实话、我是有点讨厌这个人的。他常常说要去打宋国,喜欢打仗的人,大概也不会是好人吧?
不过他的妻子和他并不一样,他的妻子是不喜欢打仗的,对人也很和气,完全不像将军那样冷酷。所以你杀她的丈夫不打紧,但可不要杀她。因为她是好人!”他重说一遍“她是好人!”以求加强语气。
孩子的“好”“坏”标准很简单。但檀羽冲对完颜鉴夫妻的“评论”
却好像说到了耶律玄元的心里去,令得他的眼睛都有点潮湿了。
他又一次冷涩地笑了一笑,说道:“孩子,你说得很对。其实,也用不着你告诉我。我早已知道她是好人了!”说罢,忽地凄然吟道:“故侣故园都不见,河山非旧我重来!”
凄吟声中,耶律玄元走了。走得很快,转眼就不见踪迹。
檀羽冲不懂他吟的这两句诗是什么意思,心里只在想道:“奇怪,师父怎么早就知道完颜夫人是好人?”
“哦,皇上也要忌惮他吗?这个人名叫什么?”
“耶律玄元!”
此时完颜鉴正和妻子在卧室中密谈。
他是因为“兰姑”母子的事情担着心事,故此回到房中问他的妻子的。
他把哈必图的话告诉妻子。
“我已经替他们母子遮掩了、不过,这两母子的确是有许多可疑之处,那孩子的年龄也相符,说不定真的就是檀公直的媳妇和孙儿。”
完颜夫人对“兰姑”母子的事情却好像毫无“兴趣”,她只告诉丈夫她并没有发现这两母子有什么“异状”,她说“不会的,不会的:兰姑是金人,夫家姓鄂。她怎会是檀贝勒的汉人儿媳张雪波?”完颜鉴忽地心念一动,说道:“不错,鄂是咱们金人的姓氏,汉人是没有这个姓的。但鄂字和岳字不正是同音。张雪波当然要改换姓,她的外公是岳飞,说不定,说不定——”
完颜夫人表现出很不耐烦的样子打断他的话道:“你真是太过想入非非了!好啦,好啦,我替你多留意他们母子就是,倘若发现他们有甚可疑之处我再告诉你吧。”“但那孩子——”完颜鉴道。
“那孩子一回来,我就叫兰姑带去见你。”
“不是,是要见哈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