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鱼眼泪汪汪望着寥嬷嬷,那一双含情眼,谁看了都要心软几分,寥嬷嬷见她认错认得快,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没那么大气恨了,打是不打了,可还是要训斥几句。
秦青鱼受着她的训斥,摸下头上的素簪塞进寥嬷嬷手里。
“这是我从府衙戴来的,不是夫人为我们准备的,嬷嬷莫嫌弃,全当是我气着嬷嬷的赔礼。”
虽是素簪,好歹是银的,寥嬷嬷这下是真没了气,左不过是在自家院子说错了句话,又传不到旁人耳朵里。
寥嬷嬷又恢复了和颜悦色道:“你倒是个懂事的,不过方才那名字你以后可得烂在肚子里,万不可同旁人提起,尤其是公主面前。若不听劝,到时候做了冤死鬼可别怪老身没提醒你。”
“是是,多谢嬷嬷。”秦青鱼眼珠一转,假装感叹道:“没想到公主也是重情之人,竟连那人名字都成了忌讳。”
寥嬷嬷嗔怪道:“你怎么还说?快住嘴!”
秦青鱼见寥嬷嬷这反应,心中猜测越发肯定了几分。
那玉佩想来并不是她偷的,这十多日她早对寥嬷嬷旁敲侧击过,寥嬷嬷说凤凰纹路只有皇亲国戚可用,个别得了赏赐的朝中权贵也能用。
比如兵部侍郎的夫人就得过公主赏赐的一根凤凰衔珠金簪,出席稍微正式些的宴会,侍郎夫人都会戴出来,一来炫耀,二来也是感恩公主。
皇亲国戚专用的玉佩,偷来也不能换钱,秦青鱼虽然失忆,却不是失智,她相信没失忆前的自己不会偷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东西。
显然,这玉佩不是偷的,就是她自己的。
她怀揣着玉佩,又被选中入宫,和她同被选中的人,长相都和她相似,她又熟悉宫中规矩,而自己原本也是要到京城投亲的。
最重要的是,她打听过,“袖玉”是公主的闺名。
公主封号昭阳,全名李袖玉。
这桩桩件件串联在一起,秦青鱼几乎笃定,她和昭阳公主绝对有关系。
她方才只说了“青鱼”,“袖玉”两字还没说完寥嬷嬷就已经急了,显然嬷嬷急的不是她提了公主的闺名,而是她提了“青鱼”这个忌讳。
方才她又试探了句“公主是重情之人”,寥嬷嬷没有否认,很可能青鱼就是公主所爱。
秦青鱼将近些日子的发现归拢了下,补足了暂时还没打听清楚的空白,大致推测了下自己的身份。
她是青鱼,是公主的意中人,这玉佩大约是两人的定情信物,因某种原因,她流落在外,她的失忆可能就和这个流落有关,公主以为她香消玉殒,于是四处搜罗和她相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