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可怕的感觉消失后,他瞪圆了眼睛质问:

“这、这什么东西?!”

阮景故作讶异地说,“一个玻璃罐子而已。”

“……”

此时,一个佣人走了进来,他匆忙看了阮诺一眼,然后微微躬身说:

“先生,李秘书有急事找您。”

阮景点了点头,“嗯。”

接着,佣人自然而然地推着他出门了。

会客室里空气陡然冻结,逐渐染上了几分愤懑的躁意。

阮诺难以置信地目送他离开,这简直是赤果果的无视和轻慢。

阮景这个死残废,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又想起刚才佣人进来的一幕,让自己当着外人的面出丑,那该死的残废一定在暗地里嘲笑自己。

阮诺眼里射出憎恶的光,胸膛因为怒火而剧烈起伏。

他看向了桌上那只玻璃罩,绝对是那个残废在里面动了“手脚”,大概是某种以假乱真的“幻觉迷药”。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残废这么宝贝这东西的话……

阮诺嘴角露出一个冷笑,拿起了旁边的一只工艺摆件,从左到右朝玻璃罩挥过来。

只是“意外”打碎了,责任算不到自己头上。

当玻璃罩出现一道裂纹的瞬间,周遭的温度骤然下降至冰点,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环绕在他身侧。

阮诺惊恐地回头看,接着感觉有什么缠住自己的小腿。

人体五感刹那间失去作用。

他急忙丢下手里的东西,往门口的方向跑,但是脚下像是陷入黑色泥潭,无数细微生命体在其中蠕动,一点点腐蚀他的血肉。

“啊啊啊——”

……

两分钟后,阮景闻声来到了会客室门口。

结果,还没看清楚里面情况,阮诺就沿着地板一路屁滚尿流爬出来,脸上涕泪横流,活像是中了邪。

见他状态如此严重,阮景秉着人道主义关怀,问:

“你没事吧,我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不、不用了……”阮诺眼神仓皇张望,像是怕什么东西跟上来。

“哥,我有事先回去了。”

然后,完全不等阮景开口,阮诺就逃也似地离开了,脚步颠三倒四,颓败的背影令人心酸。

阮景收回了视线,他滑动轮椅进去。

里面桌子椅子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书架也没有幸免,各种书籍散落一地,唯有中间的桌子还完好无损。

那只玻璃罩子静静搁置在上头,反光甚至有点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