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争流在前头抱怨:“咱们自己的马还没吃两块呢。”
嗓音出来,车夫悚然一惊。什么时候的事儿?竟有另一个青年到了自己身侧。
他嘴巴张大,一时竟忘了制止对方的动作。就见青年一只手抓住自己身后的帘子,要将其朝旁边拉开。
“不!!!”
车夫猛地扑上前去,身体正压在白争流手臂上。
白争流:“……”
他正要将人推开,这时候,身后情郎忽而“唔”了声,“情况不太对。”
白争流动作停下:“什么?”
梅映寒:“这马待我们很亲近,对灵气也很喜欢。”吃糖的时候开心,被梅映寒拿带着灵气的指尖梳理鬃毛时更开心,“它是匹正常的马。”
“正常?”车夫腹诽,“十村八店,你们都找不到更好的马了!”
他心里这么想,却不敢说出口。只是更加坚定地履行着自己看守车门的职责,坚决不让玄衣刀客看到车里的场景。
没能成功。
意识到梅映寒话中的意思——如果郝掌柜当真有问题,他带来的马、手下的人,定然都一样有问题!可现在,马是正常的,那么人呢?
怀着一探究竟的决心,白争流手臂一转。分明不是发力的位置,车夫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挨了柔软又有力的一掌。他没有察觉丝毫疼痛,人却被推开足足一尺。再要去拦青年的动作,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了。
车夫眼睁睁看白争流将帘子拉开,露出后方的场景。
完了!中年男人颓然闭上眼睛。
原来那马车当中,竟然是空的。
见此画面,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白争流瞳仁依然骤然缩小。
他维持着拉开帘子的动作,转身看向不远处的车夫。
明明没有多少凶恶模样,车夫却觉得一股压力扑面而来,落在自己肩头、身上。
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嗓音也跟着不停颤抖,快死告诉白争流:“前头是有一个人给我说,让我一边喊着‘老爷’,一边往出走。只要出了城,转上两圈儿,就能回来领钱了。”
白争流慢慢地吐出一口气。
中年男人又道:“大侠,大侠!你们要找那人,是因为那人犯了事儿吗?我知道他走到哪了,人是往西面跑的。”
白争流还是没说话。
另一边,梅映寒走过来,站在白争流身边。
两人一起看向西边。目光被建筑挡住,视野却扩展到极远的方向。
他们见到行人,见到驾车骑马之人,也看到无数深深院落。
中年男人:“大侠,我说的都是实话。”
白、梅一起看他。
中年男人咽了口唾沫,听那玄色衣服青年问:“那人给你的钱呢?”
中年男人:“唉,哪有钱啊。”
白、梅:“……”
中年男人再咽一口唾沫,“其实是有的,不过当真不多。”说着,手掌摊开,露出其中一粒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