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杏回了宿舍后没有立刻吃药。
她把两盒药放到书桌上,打算等晚上吃了饭后再吃药。
将近一天的体测让初杏浑身酸疼疲累,可她却没有困意,只是不想动而已。
左右睡不着,又有空闲的时间,初杏就打开了电脑连接好数位板,然后拉上隔帘,开始画画。
脑子里的灵感都和体测有关,初杏就将脑内的几个画面绘成了最初版的草图。
同一个男生,在跑道上奔跑的身影、跳远时跃至半空的身姿,还有做单杠引体向上的身段。
草图才初初完成,时间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晚上。
初杏把这这张有三个场面的草图保存好,关了电脑后和舍友一起去吃晚饭。
.
纪桉没有陪杨适逛很久就回了宿舍。
靳言洲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了,问了句:“那人走了?”
纪桉点头“嗯”,说:“带他逛了没一会儿,他就说他朋友喊他回学校,人就去了公交站牌。”
“他是你什么人?”靳言洲佯装不在意地随口问。
纪桉拉开椅子坐下,一边开电脑一边回靳言洲:“我外婆邻居家的孙子,我跟他也不算很熟吧……初杏和他的交集要稍微多一点。”
靳言洲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他都没有再往下问,纪桉就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道:“初杏从五岁到外婆家生活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我是十一岁才认识杨适哥。”
“不过我们只有在寒暑假才有可能碰巧见到他,平常根本没联系。”
“说起来,”纪桉在戴头戴式耳机的时候,若有所思地回忆道:“我和初杏上次见他都是三年前的暑假了。”
说完这句,纪桉就进入了游戏世界。
靳言洲坐在椅子上,梳理着纪桉的话,心情稍微明朗了些。
按照纪桉说的,她好像和那个叫杨适的男生关系也没那么好。
至少对方在她心里不是重要且特殊的。
.
因为最近感冒吃药,初杏每天脑袋都昏昏沉沉的,特别犯困嗜睡。
这也导致她画画的进度变慢了不少。
直到周四,初杏才把那张有三个场景动作的人物完成。
初杏登录微博,将这张成图选中,发了条微博。
配的文字也很简单——no.1
当晚,社团例行有活动。
初杏准时到场,坐到了老位置。
不多时,电影开始播放。
这次他们看的是一部喜剧爱情电影。
尽管情节很搞笑,也有很多打斗的场面,可初杏因为吃了感冒药,止不住地打瞌睡。
靳言洲注意到的时候,就发现她靠在椅子里,眼皮轻耷,平日里清透明亮的鹿眸几乎快要合上,脑袋也一点点地低了下去。
旋即,在她的头轻点的那一刹那,她又瞬间睁开眼睛,目光茫然地仰脸看向多媒体幕布,努力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可没几分钟,女孩子就再次小鸡啄米似的打起盹儿来。
犯困都这么呆萌。
靳言洲不自觉地轻牵起唇角,无声地笑她可爱。
须臾,初杏实在坚持不住,她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抱歉,而后就趴到了桌子上,脑袋枕着手臂睡了过去。
在药劲儿的作用下,初杏这一觉睡的偏沉。
她只穿了件卫衣,睡着后渐渐觉得冷,手本能地往袖口里面躲,最后只露出一点指尖。
靳言洲注意到了她在睡梦中的小动作。
他很想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好,可身体比他本人还要傲娇,像僵住似的,怎么都动不了。
靳言洲想到她还在感冒,望向她的黑眸里霎时闪过一丝担忧。
“给她披衣服。”
“快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脑子里有道声音不断地催促他。
“不是想找机会给她发送信号试探她吗?现在就是个绝好的机会。”
“上啊靳言洲,你怂什么!”
像是被脑子里疯狂怂恿他的声音给刺激到,靳言洲拉开外套拉链,动作尽可能轻小地脱下衣服。
然后,他将外套展开,人倾身靠近她,小心翼翼地给初杏披好。
坐在他们后排的肖瑢亲眼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联想起社团聚餐那晚。
当时靳言洲主动替初杏喝酒帮她解围,后来还允许初杏和他共撑一把伞回学校。
他那么冷酷不好接近的一个人,却几次三番破例主动对初杏温和甚至体贴。
肖瑢无法不怀疑——靳言洲喜欢初杏。
带着男生残留体温的外套被搭在了初杏身上,睡梦中的她似乎感受到了这份温暖,本来缩在袖口里的手指探出来,抓住了外套边缘,像是要把这点暖意锁起来,防止流失。
她的半张脸都藏进了衣服里,仿佛也在汲取着从衣服上传来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