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人,还不是死在战场上,所有郡守或者是大帅们一起去死者那里,都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死者面容在灯光下暂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死者的属下以及身边的亲兵们却说他生前身体非常健康,连续喝酒的时候也有过,比现在喝的多的时候也经历过,且人在壮年,不应该是酗酒而死。
甚至有人说等到明天天亮之后要把尸体抬出去在阳光下仔细好好的看一看,若是有人投毒肯定会在使者的身体上表现出来。
盟主也来了,盟主来了之后哭哭啼啼,一个就是说自己不应该拉着这位老兄弟喝这么多酒。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把死亡原因放在酗酒这个理由上。
虽然在场的郡守们都没有说话,却有很多人认为死者是死于谋杀。
至于死者被谋杀的动机是什么,大家不清楚。但是不影响大家都往谋杀这个方向想。
一瞬间这些人人人自危,连第2天盟主在他的帐篷里邀请大家商量着如何处理死者后事都没人去,这些人不约而同的来到了鹿州营地。到了中午阳光照射下来,有人将尸体抬到了伞下。就发现死者的面容有些乌黑发青,顿时有人说这是被毒死的。
先不提这个结论有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就死者这个时候的皮肤状态来看,确确实实和普通死亡的状况是不一样的。这些人都见过世面,若是嘴唇发黑,或许是心脏有病。但是全身皮肤发黑,那就有些不正常了,九成九是因为中毒。
于是当天下午秋叶就收到了飞马传信,看信的时候秋叶觉得自己是这群结盟的人中唯一的傻瓜,自己在前方辛辛苦苦的想着如何攻破京城的城墙,后面的人天天喝酒,然后还喝死了一个!
秋叶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拉垮的联盟,那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而且现实永远比记录下来的故事和历史更加的荒诞。
秋叶把这个消息扔到一边,“这都是什么事儿呀!”
眼看着天又黑了,这个时候外边又有人报告说是京城叛军派了使者来,有事儿要私下里和秋叶聊一聊。
秋叶仍然不想见,有什么事白天光明正大的时候说不行吗?非要晚上夜深人静了,偷偷摸摸的过来。
拒绝见面之后,对方的使者又退了回去。
秋叶结合着刚刚收到的情报和眼下的战况分析,觉得还是围而不攻这个办法比较不错。叛军从北方来,特别是到了秋冬季节,北方到了那时候战云密布。他们不可能在京城里挺到那个时候。也就是说哪怕不去围攻他们,到了夏季的末尾,这群人就会立即北上,甚至是会在天热的时候就走,因为北方的秋冬来的特别早。
但是事情不能那么绝对,秋叶要保证这一群人不南下祸害自己的平阳郡。
所以秋叶就决定了,先围着,围而不攻。
同时也能看着点儿盟军,免得他们对自己下手。
秋叶有一个预感,不知道这群人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果然没有让秋叶失望,鹿州郡守刚刚死亡,庆安的大军就袭击他们的驻军,趁着这位郡守的葬礼还没有办完就已经下手了。
一瞬间整个盟军大营里像是炸了锅一样,所有人都把眼光看到了盟主以及庆安郡守身上。
千百年以来大家都秉承着死者为大的观念,对死去的人都是抱有一些敬意的。哪怕是一个陌生人,不认识的人也不会在人家的白事上闹事。更何况现在大家没有太多的仇恨,顶多是当年朝廷还在的时候在朝堂上吵过架,但是如今回头想想,那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没有牵扯到了私仇上面。
袭击了人家的驻军,打乱了人家的后事,这是要让人死后不得安宁!
很快又有消息传了过来,庆安的人攻入了鹿州,要占领鹿州全境。
一瞬间一切似乎都得到了解释,甚至连这位郡守的死也被人把下了黑手的帽子扣在了庆安郡守的头上。而且连带着盟主也受到了大家异样的眼光,谁都知道,之所以庆安的人跳的这么高,还是抱紧了盟主的大腿。
面对着大家的目光,盟主有几分着急,他想说这不是自己吩咐的,但是庆安郡守确实是自己养的一条狗,平时自己有什么话不方便说,都是他替自己讲出来的。在别人看来他就是自己的影子,替自己干点见不得人的活。如今这屎盆子扣在了脑袋上,想解释都没有人听了。
庆阳郡守找到了邻居安丰郡守,和他商量:“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有人在这个关头对着自己人下手,这联盟已经离散了,我想回去,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别说是你了,大家都想要回去。你有没有想过回去之后怎么办?”
庆阳郡守就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鹿州是武州和庆安的邻居,庆安下手了,我不信武州的郡守也就是咱们盟主不知道。他们两家早就好的穿一条裤子了,鹿州郡守这个倒霉鬼又是从盟主的酒宴上回来一命呜呼的,你说这里面要是没有什么故事,你会信吗?”
“盟主对咱们下手了。”这话并不是什么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反正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更要命的是庆阳郡就是庆安郡的邻居。这个邻居一口吞掉了那倒霉的鹿州,接下来怎么办?
向东去庆安的人不敢惹平阳郡,这年头大家都是柿子捏软的,自然是要把西边的这一些弱邻居们一个一个吞掉。现在在大营里面不出事不代表回去的路上不出事,越这么想这两人越不放心,于是连告别都没有跟大家说,直接带着人收拾东西一块走了。
有人开了这个头自然就有人跟上,随后一天之内十几路大军纷纷离开。联盟已经荡然无存,这些人走的时候没有告诉盟主,自然也不会派人去告诉秋叶,所以秋叶收到消息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