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已经走了,这些管事们看家看习惯了,对着落荒而逃的二公子,纷纷冷笑一声,让人有苦说不出的法子多着呢,小子,等我们慢慢的招呼你。
但是二公子也知道,自己今天失态了,他回去之后根本睡不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跟他一起来的管事最近为了和西园联手,到处拜访这里的管事儿,对这件事还不知道呢。这公子身边的仆从们出主意。
“公子,我们打听了,神女是有亲娘在这里的。不如备了重礼上门,请这位夫人帮咱们说说话。”
对对对,刘二公子瞬间找到了方向。然而他的礼物没人收,朱大姐是后宅夫人,最近把心思放在了养儿子身上,根本不知道有人给自己送礼,这礼物直接被廖叔齐打发人退回来了,而且也没同意刘公子见朱大姐,理由是现成的,年纪大刚生育率孩子,需要养着不见人。
刘公子如今捧着礼物都没人收,这事被星苑的管家知道后,心里觉得应该把这公子哄回去了,再待着,只能坏事儿。
一连几天后,秋叶进入了均县,进入均县,就能发现这里的地里却少水分。她下马查看土壤,用手把土块碾碎,看着沙土从手指缝里掉下去,叹了一口气。
荀鹤早早的在边境等着,知道秋叶来了,快马加鞭的过来拜见。
不宽的乡间小道上尘土飞扬,荀鹤圆圆的勒住马,滚鞍下马。
“神女,迎接来迟,万望恕罪。”
“请起,荀鹤,你看起来憔悴多了。”
荀鹤叹口气,“以前还觉得自己少年英才,现在不得不承认,那些年纪大见识多的能坐稳这个官位实在是有本事的。自己实在是缺的太多,如今的局面已经苦苦支撑,想进一步是不可能了。”
秋叶的婢女牵着马跟着,整个队伍缓缓移动,秋叶和荀鹤在乡间小路上走着。
荀鹤这段时间真的感到了力不从心,“关口那里,真是一眼看不住就出事儿,那些流民整日惹是生非,过一段时间处置一批,能安稳几天。再说县内,这些人闹着减租减税,还有些老人指手画脚,说什么当初钱家仁义,收税都是念着大伙辛苦,略微收几个字就行了。这税收定不下来,更不能从里面获益,咱们打下这里是为了进一步的加强势力,不能反而养着他们。要是养着算了,可是救济的粮食他们能倒卖了,我这边苦苦找不到证据......”
所以说,开明的地主太少,吸血的太多。
秋叶手里拎着马鞭,抽了几下路边半死不活的野草。“荀鹤,你啊,听说了漫水县的事儿吗?金山金老,在漫水县杀的人头滚滚,咱们跑出去的官吏包括当地的人,死了三千多。”
“您是说,让我也......”
“不是让你滥杀,当初往你推行律法,你推行了吗?”
“推了,他们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地面是皇上的,尊的是皇上的法......”
“你怎么处理的?”
“教训了事。”
秋叶冷笑了一声,“刚柔并济一张一弛,你是没做到啊。”
回头对着婢女们叫了一声,“秀秀。”
一个很瘦的婢女走出来,答了一声:“在。”
秋叶介绍,“这位是跟随老母时间最长的,也是老成持重不挣不抢的一位。秀秀姐,你带带他,跟他说说咱们是怎么治理地方的。”
秀秀答应了一声退下了,秋叶小声的说:“你要是还做不好,只能把你送回金老身边,让他再把你回炉重造了。”
荀鹤立即保证,“您放心,这次万无一失。”
秋叶转身招呼坐骑过来,对荀鹤说:“我先去关口,这里的路太窄了,郁明从大路去了,我等下追上郁明,看过了关口和关外的流民,亲自回来坐镇。”